冯蜜听着刺耳:“真是稀奇了,对个废物这护着,枪口反朝着我了——我可是规规矩矩的,林姨说什,我样样照办,对吧林姨?”
说到最后,语意中又透出娇纵来。
林喜柔淡淡说了句:“我还想问他话呢,你倒好,这让他还怎说话。”
冯蜜瞪大眼睛:“林姨,他对你亮舌头了,你能忍?舌头一亮,是他死是你死,这谁对我亮,我非给他生拔-出来、剁碎了喂狗——还问什话,听他讲屁话吗?”
话糙糙,连舌头亮了,那是没什好说的了,林喜柔欠站起,吩咐熊黑:“收拾一下吧,晚上十二点好办事,到时候,能到的到场。”
说着径直出来,到口时,一揿把,感对,轻轻松松开了。
林喜柔回头问了句:“刚谁最后的?”
冯蜜应声而出:“我啊,有问题吗?”
林喜柔指舌:“做事这小心,没锁上。”
是吗?冯蜜探头看了一眼:“林姨,是你这用久了、灵敏了吧。”
***
炎拓在听到林喜柔那句“收拾一下吧”的时候,立刻拿鞋尖拨飞了那截塑料壳,后大步循向过去,中途弯腰捡起、收进袋中。
他并没有回休息室,匆匆往回赶太过显眼——他优哉游哉,开始了散步闲走,这样,林喜柔中途会遇到他,他也可以解释是嫌待在休息室里闷、出来活动筋骨。
地下二层的布局较为复杂,岔道也多,行将拐过一个岔口时,忽有低哑而含糊的阴笑声飘过来。
炎拓心头一凛,猝止步。
阴笑声过后,是压抑着的、苍老的咳嗽声。
炎拓定了定神,小心地探出头去。
他看到,有个花白头发、子瘦小的人,正一撑在墙上,另一拿着帕、掩口住咳嗽,咳得力道太猛,整个体哆嗦得像冬日枯树枝头上仅剩的一片叶子,分分钟能掉落。
炎拓隐约猜到这人是谁了。
来农场的三个地枭之一、年纪最大的那一位,李月英,004号,排在熊黑的后面。
真是奇了怪了,截止目前,炎拓见到的所有地枭,即便是孔武有力,也是精气神满满,唯有这位,别说跟枭比了,跟人比算孱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