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买多,书店附赠了本子,笔也是成的,炎拓都递了她,聂九罗拣了本厚的雕塑书当垫板,本子摊开,垂下头,写下“林伶”两个字。
炎拓有点出神地看她,于他而言,这是很新奇的体验,他头一次有了和人“共同”商量事情的感觉——从前和林伶也有过,但林伶的性子,还是过依赖别人了,多半聊着聊着,就成了他一人主导。
聂九罗的头发挺长,因着低头写字,软软堆拂在角,很柔很顺。
她沉吟了会:“林伶是林喜柔领养的?从哪儿领来的?”
炎拓摇头:“不知道,也没处去打听。林伶领养的时候,了,只记老家是在很穷的乡下。”
一个地枭,干嘛要去乡下领养一个女孩呢?
聂九罗:“这个林伶,有什么不一的地方吗?”
“就目前看来,没有,真就是一个普通人。”
“她还逃过一次?”
“没错,那时候她发林姨不少诡异的地方,心里很害怕,逃过一次。没两天就抓回来了,林姨还发了好大脾气。”
聂九罗看他:“你背后也叫她‘林姨’?”
在她看来,炎拓当林喜柔的面这么叫可以理解,毕竟要掩饰嘛,但背后就大可不必了:炎拓的所作所,明显都是针对她的,甚至还打听过“怎么杀地枭”。
炎拓说:“就这么叫吧,也别当面背后两个称呼了,万一没注意当她面说溜嘴了,或者梦话的时候说多了,那可怎么办。”
也对,聂九罗在林伶的名字旁写下“第一次逃跑”几个字,又问:“那然后呢,她没再跑过?”
“没跑过了,一是不敢,是那之后,她的行动就受限制,出门总会有人跟着,有时候是紧跟,有时候是那种……”
炎拓斟酌了一下怎么说才合适:“那种,你没看见人,但心里知道,有人在暗处盯着。”
聂九罗“哈”了一声:“你觉,林喜柔是对你好,还是对林伶好?”
炎拓事求是:“我。”
聂九罗:“但是你没她要。”
没她要?
自己没林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