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缩回被窝。
聂九罗笑够了,说回正题:“七到十天,那你这段时间,要特别小心。有时候越接近目标,出事风险就越大。”
炎拓苦笑:“哪天不小心?”
七到十天,不止解脱林伶、许安妮们,解脱他己。
话说得差不多了,论理该催赶紧休息,炎拓想这么想,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成了:“你做摆件车挂……”
聂九罗:“怎么了?”
炎拓卡了壳,原本想说真做得很,又觉得这样太没话找话,于改口:“你考虑做定制吗,我有个朋友看了,觉得很喜欢……”
“不考虑,不认识,没兴趣,忙。”
还真干脆,炎拓一会儿才开口:“那要我想再做一件……”
“你做啊……”
炎拓竖起耳朵听回答。
等了几秒,才说:“那要看你做么了,还有,我很贵。”
这意思,对他可以考虑?
他说:“这种纯工,又定制,贵肯定,你杀我一两刀行,别逮住了拼命薅,那可没回头客了啊。”
杀一两刀行,这默许溢价了?
聂九罗笑,身子往下倚了倚,一边听耳机里声音,一边弯起食指,指甲轻轻蹭擦羽绒被面上盘织暗花:“定制么?”
“上次送你回去,很喜欢你那个院子。”
这些天,他时常想起那个院子。
明明处在闹市,却闹中取静,带点旧,但不陈旧,鸽灰色墙砖,微微翘起飞檐角,双扇老木头对开,推开时,带吱呀一声响,响声悠悠,仿佛无论多年月,都碎碎碾在里头了。
一脚跨去,就小院,三合院,院子里有花有草,一年四季都不缺颜色,他最喜欢角落里那棵白梅,一树花,一树挤簇热闹。
而正房二楼就工作室,窗很多,格格推开,站在楼下仰头,能看见影绰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