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轮吱吱呀呀,绳子摇摇晃晃,就在那顶小红帽行将没入洞沿之下,余蓉忽然想起了什么,手上一停,问:“你说他是自己人,冒昧问一下,‘自己’到什么程度了?”
聂九罗的声音飘上来:“实就是朋友。”
“男女朋友?”
“没到呢。”
余蓉心说,那亏大了。
没睡过,没亲过,连手都没牵过,费这劲儿。
换了就不干,睡过了也不干,毕竟睡过了,换个新的不吗,还费这劲儿?
***
余蓉一直慢慢往下放绳,随注意绳上的信号。
没什么问题,继续放,再放,这炎还山可够抠门的,这么深的矿坑,怎么就不能装个升降梯呢,都什么代了,还整这么原始的法子。
正想着,绳子上骤然一坠。
没错,突如来的一坠,像是突然间有重物抓住了绳索,绳立绷直,力道来得太过突兀,以至于滑轮头都被带得往下一歪。
什么情况?余蓉脑子里轰的一声,才刚抓住滑轮杆,绳上的力道就消失了。
完全消失了,只有绳子软软地垂在那儿,用手一捞,轻飘飘的。
余蓉低下头,向着洞内吼了句:“聂二!”
下头没有回答。
也没有光。
静寂地像是没有人下去过,只余一截伶仃的绳子,空落地垂进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