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放了绳,绳上还吊了个……
是“吊”不确切,更像是有人挽着绳下来的,这人不像是余蓉,甚至不像是人。
聂九罗还没看清下来的究竟是什么,那东西已经撒了绳,半空中疾掠下,一头迅捷的闪电貂,又像精准投掷的飞弹,骑坐在尤鹏的脖颈上,两手抱住尤鹏的头,又抓又咬又啃。
尤鹏嘴里发出尖锐的怒声,拼命乱摇乱晃,把这东西给晃脱,然与愿违,这东西块头虽远不尤鹏,动作却麻利得很,爬上蹿下,牙尖爪毒,专捡尤鹏的伤口处下手,一时间,尤鹏居然它缠住了。
这情形,颇似壮汉遇到了头难缠的猴,虽双方实悬殊,一时半会的,谁都没法奈何得了谁。
聂九罗这突其来的一幕彻底搞懵了:这又是谁?蚂蚱?蚂蚱不是怕地枭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绳下来了,尤鹏又暂时拖住,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聂九罗挣扎着爬起来,砸过的那条腿疼得几乎支不了地,好在炎拓及时过来,半抱半拽地扶着她走,顺便把她丢了的刀递给她。
绳已经放得拖到了地上,就是绳头没系麻袋:前那个,落地时已经她甩得不知哪去了,仓促间也没法找。
那就只靠绳好了,聂九罗伸手出去,抓住绳身拽了一下。
这是约好的,拽一下,代表停。
很快,绳没再下放了。
没错,上头是余蓉,聂九罗抓起绳就往炎拓身上绕:“你上去,可能不太舒服,只能凑合了……”
炎拓一把拽开绳:“不行,你上吧,你都站不稳了。”
聂九罗紧张得手上发颤,她回头看了一眼尤鹏那边:时间紧迫,到的那东西渐渐落下风了。
她得又快又急:“余蓉在上面,我上去了帮不了忙,你们两个拉我,比我和她拉你,要快很多,你懂吗?”
破船还有三斤钉,炎拓再虚脱,也是个劳,拽人上下比她有用。
炎拓懂她的思:两个人上去,至少得拉两次,聂九罗上的话,余蓉得以一人之,后拉两个人,他上,第二次就可以和余蓉合,缩短时间。
可是,下头是这么个凶险的情形,也许他上不到一半,聂九罗就死了。
他断然摇头:“不行。”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惨叫,那东西尤鹏甩脱出去,重重撞在洞壁上,虽很快重爬起,再次扑向了尤鹏,身形明显滞涩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