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能理个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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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九罗给自己相熟美发师电话,请他晚抽个空,带足了理发工具到家里来,做单私活。
估计是店里事多,美发师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九点多了,天上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聂九罗美发师引进房间,本来是想在边看着、顺便给点意见,后来一想,都攒了这么几天了,也不着急这一时三刻。
她带门,留两人在屋里交流,自己倚到门边,开了檐下灯,就着晕黄灯光,看漫天雨和雨下小院子。
这是春雨呢,春雨贵如油,冬天雨是阴湿,但春雨就不一样了,潮里也带勃勃生机。
真新鲜,她又在等一个男人剪头发,从前,可都是她不紧不慢地做发型、别人等她。
竖起耳朵仔细听,能听到又细又碎的、剪刀咔嚓声音。
卢姐已经忙完回房了,窗帘映出她影子,应该是在看剧,怪专注的,很久才挪一下身子。
特别宁谧又闲适氛围,如果不是有电话进来的。
来电显示是邢深,看到这名字,聂九罗心下一紧,顿了几秒才接听,总觉得揿下这键,接听的不止是电话,连带着也是给这两天安闲日子画下了休止符。
她先开口:“是不是老牛头岗来人了?”
邢深:“来人了,不过跟丢了。”
顿了顿又解释:“没办法,他们一进坑,发现尤鹏死了、炎拓不见了,立刻就警觉了。”
聂九罗嗯了一声,以示理解:只要林喜柔那头一警觉,必然就会防范跟踪,这种时候还硬跟,只会暴露自己。
她问:“时什么况?”
邢深说:“这次来得人多,所以根本没法突袭下手。三辆车,其中一辆是小货车,停下之后,从货车车厢里抬出一个大木箱,得跟棺材似的,一路抬进矿坑。”
聂九罗有点紧张:“木箱是用来装尤鹏?”
“有这可能,转移炎拓,套个头套就行,只有转移尤鹏需要避人耳目,才用得到木箱。这次阵仗挺大,你们动手还挺及时的,迟个几天,可能就扑空了。”
聂九罗轻吁了一口气,手心有些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