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罗陡然打了个激灵。
疯刀疯刀,这称呼几乎是从小就听惯了的,完没想过,这“疯”字,有一天可以用来修饰她。
缓过来,会疯。
恍惚间,对面传来大头的大叫:“深哥,这太对啊,你赶紧给拿个主意吧!”
聂九罗回过来,举目四看,后背一阵寒意上涌,涌后来,又化作烫热,激得子微微发颤。
烽火台四周固然设有林立的俑,但同时,地形关系,也有土堆垛矗立其间,现在,几番冲袭下来,俑早倒的倒碎的碎了,对比它处,仿佛这一块原本长满了庄稼,然后都被割了。
四面的垛上都站着白瞳鬼,目测有数十之多,都是双目发白,瞳孔间泛着幽深寒意。
这里头,有个量很小、孩子模样的,坐在垛边缘,双腿沿垛边垂下,正低着头抚弄自己的指甲,子一晃一晃的,像是在悠闲地哼着歌。
除此之外,垛上垛下,都有枭鬼,架势凶悍,蓄势待发——想来余蓉的驯法,已经扰乱它们了。
这是标准的“围猎”,四面包得水泄通,把猎物困在中间,接下来,就可以大开杀戒。
可恨的是,前几轮老猫戏鼠般痛痒的冲袭,已经把他们的弹药给消耗得差多了。
其它估计也想这一节了,个个面目发白,只冯蜜态自若,她背倚土堆,用给里头的林喜柔加一遮挡,如背倚一座有无限生机的坟。
大头声音发颤:“深哥,你有办法了没有?这个……罗小姐,怎么?”
聂九罗一声吭,大步走向炎拓,邢深发急,叫她:“阿罗!”
他口干舌燥,得又急又快:“我是在逼你为大家……做牺牲,这是最快捷有效、性价比最的法子了,你是在救自己,顺带着也救了别啊。”
炎拓听得莫名其妙,但心头的安之感越来越,他问过来的聂九罗:“怎么了?”
聂九罗没回答。
迟疑几秒之后,她又转头看邢深:“就算我各方面能力翻了倍、能跟白瞳鬼对着干,也至多对付一个两个,它们有这么多呢。”
邢深听她的语,觉得似乎能有希望,激动地话都打磕绊了:“一定,谁也没看过疯刀究竟多么能耐,有,白瞳鬼这种顶级掠食者,也许从没遇过对手,你搞死一个,就能吓退一群……”
话没完,余蓉大吼一声:“来了!”
来了,这一次,没有诡异的声潮,没有冲锋的前奏,围猎,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