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拓伸出手,在对联上轻轻抚过。
曾经,这个小院等回了他。
将,也能等回聂九罗吗?
……
晚上,炎拓稍事洗漱之,就睡在聂九罗房里。
他现在难睡着,一闭眼就是青壤、黑白涧,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前一个晚上,他梦见白瞳鬼带着聂九罗的尸体过了涧水,那场面如默片,没有任何声音,而他身体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就那么眼睁睁着。
今晚,要是能连续剧一样续上也好,让他,它们把聂九罗带去哪了。
睡到半夜,果然又做梦了。
可惜,续的不是前一晚的剧情。
梦见翻了个身,睁开眼,透过床顶挂下的薄幔,到聂九罗正坐在梳妆台前,哼着歌,慢慢擦拭水乳。
炎拓又惊又喜,坐起身,说:“阿罗,你回啦?”
聂九罗柔声说:“是啊。”
然向着他转过头。
她的脸上,有一对慑人的白瞳。
……
炎拓猛然醒转,冷汗涔涔,心脏收缩得厉害。
他揿亮床灯,床顶是有挂下的薄幔,梳妆台前却空无一人。
这是无如何都睡不着了,炎拓伸手抓摁住跳得过急的心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开门出。
卧室外就是大工作室,里头塑像太,满目影影憧憧,怪吓人的,炎拓抹了把额上的汗,摸黑走到阅读区,揿亮了阅读灯,在沙发里坐下。
夜晚真是安静,灯罩下泻出的光稳稳地笼住他,像个贴心的、暖融融的泡。
炎拓坐了久,才趋身朝向书架,想找本书、打发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