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都习惯了,炎拓回来了,就能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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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拓的脚步声渐近。
余蓉掀开锅盖,拿筷子搅着里头的杂菜,头也不抬:“又白跑一场吧?”
炎拓没吭声,走到一边,抽了纸巾,拧开矿泉水浸湿了洗脸,嘴里含糊应句:“不是。”
不是?
余蓉以为自己是听错,直到炎拓洗完脸,在锅边盘腿坐下,她才发觉,这一次好像真的有点不同。
炎拓的眼睛发亮,脸上带红,情绪也振奋,他往碗里夹菜:“你们一定想不到,我遇到阿罗的妈妈,裴珂了。”
他边吃边讲,讲到紧要处、不能心挂两头,索性就停筷;讲累,又自己给自己中场休息,埋头狠吃一气。
反而是余蓉和雀茶,听了开场之后就忘记吃饭这回事,端着碗下文,一锅杂菜,有大半锅进炎拓的肚子。
听到末了,两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惧和狐疑。
裴珂的故事固然惊人,但为是转述,也就少一分震撼,反而是炎拓叫人越发难捉摸,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聂九罗是真的已经死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悲怆痛苦,脸上隐隐带了点……感奋?
余蓉咽了口唾沫,跟他确认:“那聂二是……被扔进涧水里?”
炎拓点头,用力嚼一片牛腩肉。
雀茶也问得委婉:“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炎拓放下碗,拿纸巾擦了擦嘴:“水太大了,到丰水期,树叶掉下去都能卷沉,我是等枯水期再来吧。”
余蓉和雀茶瞠目结舌,顿了顿,两人不约而同地伸筷子夹菜,仿佛是要借开吃掩饰心头的惶惑。
炎拓进金人门之后,雀茶低声问余蓉:“这个炎拓,不会是发疯了吧?”
听说有一种疯法,是表面上看不出端倪,人的谈吐也正常,但专在某事上如疯如魔。
什么叫枯水期再来?来做什么?听那语气,不像是要做祭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