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冬继续道:“父亲,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王浩不光是平民,他还是东亚人。
拉冬神色凛然:“但我依旧坚持最初的想法,与其身边围绕着一群只懂得效忠的无能贵族,我宁可选择有能力的平民,不论他是谁,不论他出生在何地,只要他达到了我的要求,我都会重用。”
“如果他背叛你呢?”
“我养路西法的第一天,我就做好了被它咬伤的准备。”
拉斐尔摇头:“但王浩不是路西法,他是人。”
“人也一样,只要还有思想,都会背叛,都会倒戈。”
拉斐尔沉沉道:“拉冬,对于普洛斯家族来说,不能掌控的都不允许存在。”
“我们无法掌控的东西太多了,难道都要毁灭吗?”拉冬反驳道。
拉斐尔有些生气:“你明白我说的不是这个。”
“父亲,蒋家进入北欧开始,你见过他们臣服于谁吗?可他还是停靠在我们的港湾。”
拉斐尔郁闷的拿起桌边的烟斗,吧嗒吧嗒的吸着。
他正在回忆曾经蒋家进入北欧的情景,那个时候,北欧还没有像现在这么警惕外来者,而是都抱着看笑话一样的态度,他们想知道,那个东亚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留在北欧,最初那两年,蒋家游轮一度成为笑柄,但两年之前,蒋政却击败了北欧最古老的家族,并且取代了他们。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北欧权贵开始认真审视东亚人。
怎么说呢,对于东亚人,他们既敬畏又忌惮;既想拉拢却又担心没有足够的能力驾驭。
种种矛盾混合在一起之后,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旦发现有东亚的商人想要进入北欧市场,他们都会联合起来抵制,这是否也证实了一种可能。
——他们正在走下坡路。
“奢华舒适的日子,已经将贵族们全都腐化了,他们的身上流淌的不再是热血,而是红酒。他们的胸襟不再宽广,而是塞满了鱼子酱;他们的能力被贪婪跟懒惰覆盖着,他们的积极进取之心也在日积月累的荒唐中消失的一干二净。”拉冬平静的述说着这些难以启齿的现实。
这就是北欧贵族的真正状态。
——狭隘、不思进取、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