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昆不以为意，嗤笑一声道：“大哥，咱们离着席尔默十万八千里呢，弄死一个段展烽谁会知道。”
厉岩霆听见“席尔默”这几个字的时候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用火机点燃了烟，似乎在刻意掩饰什么。
“那纪回呢？纪回手下那十几个普通人和异能者呢？”厉岩霆反问道，“你能把他们都杀了吗？”
“这……”
大昆一愣，即便这是在末世，随随便便杀掉未感染病毒的正常人，也是违背人性的。
没有人可以面不改色地轻易做到这一点，除非他原本就是一个恶人。
“大昆，如果你面临异能者追杀，实力不敌，在濒死的那一刻，你会怎么做？”厉岩霆忽然问道。
大昆还没有考虑明白上一个问题，但眼前这个问题，他知道答案。
“那当然是跟他拼命啊，异能自爆，循着对方最后一击的异能路径，一路烧过去给对方重击，就算打不死，也能打他个重伤。”大昆道。
“这是标准答案，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会这么选择。”
厉岩霆说着，掀起了自己的t恤的半截衣袖，在靠近肩膀的位置，横着一道漆黑狰狞的疤痕。
那道疤痕突起于皮肤表面，狰狞如犬牙差互，如同一只焦黑的千足蜈蚣扒在人的肩膀上，让人光看着就会生出心理上的不适。
大昆没有见过这道疤，事实上厉岩霆在他面前，从来没有露出过肩膀的位置。
“这就是后果。”
厉岩霆看了大昆一眼，慢条斯理地放下了半截衣袖，疤痕撑着衣物在表面留下一道痕迹。
“对于另一方来说，这道疤，会伴随一生。”
会时时刻刻提醒你，你曾经亲手杀过人，不是异变成丧尸的怪物，是真真正正的人。
大昆这时才猛然明白，原来他的大哥，在与他相遇之前，在末世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杀过人了。
厉岩霆继续说道：“以后无论你想投奔哪里，只要是正经的避难城，都会进行全身检查，这将会成为一项硬性指标。”
大昆不服道：“这算什么？难道在末世中，就不能为了自保反杀对方吗？法治社会还算成防卫过当呢？”
“没人说不可以，但规定就放在那里。”厉岩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