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了,父子间仇人似的情况总算改变了。他不由不情绪翻腾,悲喜交加的泪水爬满了脸。
“你生的儿子好样的。他真是好样的。他不是不肖子,我一直知道他不是。就是跟我一样固执。你在天上看着的吧,知道他是个好儿子吧。往后你也别担心我们俩父子了,我现在啊什么都不想了,真的不想了。就盼着抱孙子啊。辛苦大半辈子了,我真没心力多想了。也想过安稳日子啊就是你太短命,不能陪我过安稳日子啊满屋子都是带着哭腔的自言自语。到最后,就成了压抑不住的哭喊。
只我忍不住啊,忍不住的觉得不值啊!拼死拼活大半辈子,你的命都赔进去了,没敢奢求多的啊,可到老竟然是这样的处境啊我,我、我真的难过啊当年我们何苦啊,何苦不早退役了或者做不危险的工作,累你把命都赔了”
黑刃的车驶离时看见街巷上相拥漫步的陈依和林青不由放慢了车打量他女友不解的观望两人背影几眼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
黑刃收回视线加驱车。
林青了声“走啦。”
陈依长松口气。知道他们逗留太久引起黑刃注意。
离开总门后反而如此忐忑不安是陈依所始料不及。担心被人觉内气,担心被人觉武功特征。不愿意知道总门的情况但偏偏不经意制了解。不希望考虑那些偏偏因为这些了解止不住的想起过往总门的战士用于正途之武勇,对比今日总门战士偏入歧途之残暴。
月门,昔日总门之骄傲,后成总耳之包袱,今日总门之耻辱。
“总会这样的,由他们吧”陈依知道这是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或者是顺势而为识时务的明智选择。但也是种丧失热血,麻木不:的冷漠。遥想当年园林中热血涌起,在王佩琪指引下跪拜天地浩然正气的那个自己,不由唏嘘。也不知是为所谓成熟,还是为那份死去的漏*。
但他知道无论如何还会看到,还会碰到这些不愿意了解的事情。
犹如此刻站在路边等林青司机时又碰到的抢劫犯,一把夺走个中年女人脖子上看似名贵的项链就风般掠走。那也是斤,月门出身的战士,九级,步法很明显是循规蹈矩的入门式。陈依能想像他们的悲哀,丧失与总门的联系,潜伏的黑势力被连根拔起,恐慌度日,囊中没有节余,没有别的技能。能出卖的是武力,能解决燃眉之急的只剩违法犯。
眼看那个人就要冲进巷子时,林青甩手丢出枚硬币,正打在那人腿上穴道,顿时打的他扑面跌地,摔的满脸是血仍旧挣扎着试图站起,但凭其粗浅的外功修为根本不可能冲开被阻塞的经脉,挣扎的动作只换来更剧烈的痛楚,脸上的血和汗水就混杂一起。
被那个追上的女人一把夺回项链,一脚接一脚的朝他身上踢,嘴里还在用方言喊骂。
“不开眼的兔崽子敢抢老娘的东西,踢死你个***”
凑热闹的人围成半圈,指议论的,叫骂打死活该的都有。
陈依叫了声走,在里头看热闹的林青吊儿郎当的倒退出来时也不看马路,拉了陈依手身子就往后倒。眼看辆面包车转弯过来,陈依急忙使力一把拽怀里,那司机刹车不及,后视镜险些碰上林青脑袋。
竟惊的陈依一颗心怦怦急跳。
开车的司机倒好脾气,脑袋探出窗户瞄了眼人没事,又听陈依声不好意思就开车走了。
回过头陈依看见牲青歪他怀里笑的欢,张嘴的话反倒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