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清真人虽是青云宫掌教,可数百年来,青云宫经历了太多波折,能有他们哥五个就已经是祖宗保佑,自是不知他们这一支和隐脉之间还有这样的约定。
心里那点埋怨不解便压下了。
胡阳话挑明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这一支人没死绝,隐脉不会现世,只怕这回没有胡俊弄出来的闹剧,没有慕岳、李耀灵等人这一逼,隐脉也一样不会出现,只等着最后五道青云之气散了再说!
胡阳倒也不是诓他,隐脉存世因由,一个自是在青云宫正支之外备下暗线,保传承不断,另一个则是为了守护江城的禹王九鼎,干系重大!
如果不是他已经寻到了姒九这九鼎的天命之主,如果不是姒九已经把九鼎炼化了,他不会这么浪,搞什么将计就计,更不会把青云华盖拿出来!
青云宫掌教令符?未央宫囚仙之法?青莲剑气?
凭三鬼已经绰绰有余了,何况他的先天不灭灵光又不是吃素的!
“你们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就在青云街街口那家酒店住着,等你们想好了想妥当了,来告诉我一声就是。我虽然没传老爷子的衣钵,算不得青云宫的人,但隐脉的传承总归要从我手上出去,知会我一声,我回去江城也好祭告我家老爷子。这块掌教令符你们收好,青云宫魂碑已毁,说不定日后就要靠它了。”
听出胡阳要走,道清真人接过令符后连连拦截:“断没有再让先生住酒店的道理,宫里厢房都是布置好了的,一应物事齐全,先生且去看看,若是再有需要的,老道立刻吩咐弟子下山采买。”
“用不着麻烦,我在这地方杵着,你们照顾得我来,哪有心思想下一步动作。省了省了。”
道清真人挽留再三,胡阳铁了心要走,真人拗不过,最终留他用了晚饭才把人放走。
刚出宫门,胡阳便发现四面八方观察的目光。
胡阳并不去管,想看就看,胡二爷不是张扬的性子,也不是怕事的软蛋。在江城做过的事情,在山城一样做得。要不是顾及周围的普通人,他真想把身上的宝衣显出来,晃瞎他们的眼!
“真没想到,居然跳出来这么些人。”在青云宫时,因是商讨宗门大事,姒九一概作壁上观,不开口,现在出了宫,便将和胡阳一同分析今天的境况,“未央宫早在台前,没什么说嘴的。李朝雨和李神风也来过一趟,李耀灵亲自下场也算不上是意外。那个使长戟的大高个,该当是李耀灵的追随者一类,也不必如何留心。倒是那位蓝副总长,胡老幺,我听说这一位出自昆仑山,不知道他来这一趟到底是因公还是因私了。”
各地执法局总局之上还设了东南西北中五大总长,听着官不小,其实就是监察各地执法总局是否知法犯法,这一关本就有执法堂把着,倒把这些位总长显得尴尬得很。
不过也有一点好,总长熬过了年限就可以直接进九鼎阁,所以向不缺人当这样子货。
“昆仑山。”胡阳念叨了几遍,“当年旱魃之祸是从西北开始的,做主引到西南来的,头一个是昆仑山,下一个才是未央宫,连清灵珠上的封印都是昆仑山的玉清仙光。如果说谁最不愿意见到青云宫重上九霄,舍昆仑山不做他想。”
“胡老幺,昆仑山和青云宫哪来这么大的仇,要往死里弄啊。”姒九从青丘山出来,虽恶补了他冰封以后修行界明面上的各种事情,自然听说过旱魃之祸,却不如胡阳因为有他家老爷子的笔记来得了解内情。
胡阳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账,我家老爷子也不是全部理得清。早在旱魃之祸前,两家就已经结了深仇。青云宫和大雪山宝轮寺那一次斗法,明面上只有宝轮寺死了一个法王并三位上师,其实暗地里昆仑山也殁了一位长老。那长老唤作飞星,是上一代昆仑山掌教的师兄,这一代掌教的师父。”
姒九了然道:“怪不得了。便只是这点过节就够他们把龙头山拆了,何况还有旧恨。”
“旱魃之祸时,他们要不是惜着道门领袖的名头,不敢把事情做绝,必定要把正支一脉的传承彻底断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