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上课又要照顾病号,哪有时间结婚哦。小孩子家打听这个干嘛,问你个正事儿,你怎么想起要学双节棍了呢?”
这个问话是李昊阗始料未及的,他并没有事先准备的台词,低下头,一时梗塞无语。
“怎么?不方便回答吗?”
李昊阗抬起头来,目光定定地透过门帘看了一眼里面的女子,反问:
“你为什么沦落在小城,她,就是答案吧。”
“啊,我明白了,你学双节棍,一定是为了一个女人——不,女孩儿,是吧!”
李昊阗被人点破心事,脸一红,呆不住了,说:
“孙老师,我走了。”就转身出门,向角门方向走去。
孙昭武望着他的背影,自语说,这小孩太酷了,小小年纪,花心一片。
“回来!你不学双节棍了吗?”
“我没钱。”李昊阗停了脚步,转身怯怯地说。
“免费!——但要给我干点重活儿,怕受累不?”
“累死也高兴!”李昊阗大喜过望,满脸花开的说。
孙昭武指着墙角的五、六个煤气罐说:
“今天黑以前,你把这六个罐送到用户家,你师母输液、理疗,全指着这个了。”
“好!”李昊阗随即捋袖揎拳,咬了咬牙,大干特干起来。
须弥间,就把和他差不多高的大罐子愣生生地扛到一辆破三轮上,接过孙昭武给的一个油渍斑斑的楼牌号记录本儿,跨上三轮,在老师的第一个助推,晃晃啷啷地向大街小巷出了。
这小子真有股牛劲儿,是块料!望着李昊阗瘦削却如剑的背影,孙昭武暗叹着。
红日西沉,华灯初上之际,李昊阗终于完成了五个煤气罐的配送工作,只剩下一个了,加油!
大汗淋漓且满身黑污的他,仰头看了下长长的黑洞洞的楼梯台阶,咬了下牙,闷哼了一下,用最后的体力扛着煤气罐艰难攀行。
“叮呤呤”同声门铃响过后,一个家庭主妇看到一个大煤气罐子斜立在门前,再仔细一瞅才看到一个枯瘦的男孩正艰难地掣着它,忙开大的门,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