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担心小蛮,你可以直接派人对我说,看在旧日情份上,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看着他在这里虚度年华,但你没有说,因为你还是想着自已要出去,而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这座公主府。”
寒冷的夜风拂起幔纱,落在李渔的身上,她有些寒冷。
朝小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李渔看着宁缺,忽然说道:“你就这么恨我?”
宁缺说道:“与爱恨无关,你知道我向来只考虑利益问题。”
说完这句话,他望向露台四周,说道:“都出来吧。”
……
……
一片安静。
过了会儿,露台四周包括下方都传来声音,十余名穿着披风的男子走了出来,华山岳走在最前方,手里牵着小蛮。
这些人面有风霜之色,气质肃然,明显都是军人,令宁缺有些意外的是,这些人身上的披风都是白色的,不像朝小树说的血披风。
直到一阵风起,卷起这些军人的披风,露出里衬血红的颜色。
小蛮当然认识宁缺,看见他站在母亲身前,下意识里便要喊人,但忽然发现露台上的气氛有些怪异,强行抿紧了嘴。
宁缺看着他笑了笑。
然后他望向华山岳,笑容渐敛。
他不知道此人和这些唐军精锐血披风是用了什么手段进的公主府,但他知道这些人想做什么,而那绝对是他不能允许的事情。
“居然相信一个被情感冲昏头脑的白痴能把你带出长安城,我真不知道是应该对你失望,还是对我当年的判断表示自豪。”
宁缺看着华山岳,这句话却是对李渔说的。
李渔说道:“我并不相信他能带我离开长安,但既然他来了,我总不能把他赶走,要知道他是这些日子以来,府里来的第一个客人。”
宁缺对华山岳说道:“你现在的军职是三州总管,距离大将军只差三极,听闻在北线立下不少战功,今夜却要尽数变成烟云,会不会后悔?”
华山岳看着他腋下的拐杖,说道:“有些事情,总要尝试一次才知道会不会后悔,听说你受了很重的伤,在这种时候遇见我,或者后悔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