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面色凝重,低头沉思许久,方抬头举杯,“陆娘子心细胆大,运筹帷幄,笙十分汗颜,今后你我多多关照,既已互为同盟,那便肝胆相照。”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举杯饮下,这让曲芷芸与阳文胥,皆松了口气。
四人边聊边用饭,气氛渐渐热络融洽起来。
“……那两位不在京城的日子里,阳某便负责与邱中丞接触,毕竟阳某曾经帮殿下夺嫡,也与他打过交道。”
阳文胥食物都还未吞下,嘴巴还在不停地念叨着。
提及此事,夏笙扶额叹息,“阳兄,说了多少次,能不能别提夺嫡那件事?”
他暗自喝了一杯闷酒,内心不忿汹涌而出,冲阳文胥喊,“当年,到底是不是你驾马车,闯入的司马门?”
“不,殿下,阳某已经解释许多次了,武公当年也一再盘问,阳某那晚,真的神志不清啊?”
他俩互相犟嘴,陆昭漪与曲芷芸忍不住憋笑,雅间内极其欢乐。
直到……
深夜,原本安静的洛京,突兀地响起了铜鸣,整个洛京内城似乎都被惊醒。
铜鸣声震天响地,惊动山河。
而还在醉香居打闹欢笑的四人,忽然止住了动作,静静地听这鸣声。
陆昭漪缓缓起身,走到窗户边,太仓里坊的大门已经打开。
内城之内,灯火透亮,似乎所有坊门都已被打开。
夏笙走到她身边,温和道:“看来,你得去上朝了。”
没错!
这铜鸣,正是紧急朝议的信号!
陆昭漪看着外头,眸子幽深。
他们在此聚首才不过一个多时辰,应还是一更天,未到三更正刻,便还是五月十九。
不用想,此刻鸣钟敲响,定是为了淮南三郡发生的疠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