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进来,郡县官吏齐齐拱手行礼。
首座的夏裴淡淡的瞧她一眼,微微颔首示意。
堂内,陆昭漪环顾众人,似是注意起他们脸色的变化,不过仅仅几瞬便掠了过去,冲堂上福身。
“陛下动作迅速,臣十分佩服,仅仅半日便能控制整座县城,实属难得啊……”
听此,夏裴差点被她气出一口血,但碍于场合和情面,他忍住了。
“陆卿哪里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什么地方是朕来不了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可这种心怀天下的气度,却深深震撼了下方众人的心灵。
“是!陛下说的极是!”陆昭漪尴尬一笑,随后眼睛直直打转,“可有些人不这么想,而是把一城一地,纳为自己私有,不惜谋害一郡之首,可从未有‘莫非王土’这等想法。”
她的语气中满含讥讽与玩味,不像是对夏裴说,更像是在对这一众郡县官吏说的。
夏裴心领神会,清了清嗓,“陆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昨日李卿遭遇行刺,是这堂上的人做出来的?”
此话一出,下方的众人脸色齐齐一变,更是猛地一颤,目光死死的盯着陆昭漪。
旁人也都个个惊骇欲绝,似乎恨不得在她脸上盯出两个洞来。
因为此话太有威慑力了,他们这些都是郡官一直兢兢业业,从不敢有半点懈怠,如今岂能让人如此侮辱?
下一刻,丁融托着老迈的身躯,指着陆昭漪大骂,“你这妖女,休要胡说!老夫忠心耿耿为国为民,怎会谋害郡守?又岂敢觊觎城池田地?你莫要信口雌黄,毁我声誉。”
他的声音响亮,带着几分沙哑,显然是年岁大了,说话声音大了点儿。
“哦?”陆昭漪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你谋害郡守的理由是什么?”
她语气淡漠,却让丁融的身体又抖了几抖,他咽了咽唾沫,道:“你这妖女,我不与你争辩,总之这件事,你休要污蔑于我!”
夏裴见状,似有猜测,脸色突地阴沉下来,“丁卿,若陆卿冤枉你了,尽管自证清白,朕也非昏君,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陆昭漪一愣,撇头看向夏裴,一脸无辜,“陛下,我一直没说他是啊?是他自己往里面跳……”
听此,丁融老脸一红,竟说不出话来。
众人忽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