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此时才出现一般,台下百姓们的疯狂喝彩声和叫骂声,这才传入了赵甲的耳朵,让他捏着刀子的手不由得有些酸麻起来。
这些叫骂,是对方孝孺还是对他?
按照规矩,旋完了胸脯肉,如果凌迟的是男犯人,就该旋去裆中之物,这地方要求三刀割尽,大小不必和其他部位的肉片保持一致。
师傅当年说过,根据他执刑几次凌迟的经验来看,男犯人最怕的不是剥皮抽筋,而是割去那个宝贝,原因并不是这个部位切割时会有特别的痛苦,而是一种心灵上的恐惧和人格的耻辱。
绝大多数男人,宁愿被砍了脑袋,也不愿意被切去这个。
当然,宫里的那些宦官们除外。
师傅说过,无论多么强悍的男人,只要被割去那个东西,就跟被剪掉鬃毛的烈马或者拔掉翎毛的公鸡一样。
赵甲不再去看方孝孺的面容,低头打量着那一咕噜东西,那东西可怜的瑟缩着,犹如一只蚕蛹。
他叹了口气,左手把那玩意儿揪出来,右手快如闪电,只一刀就割了下来。
赵小甲高声报数:
“第五十一刀!”
赵甲将那玩意儿随手扔到了地上,一条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遍体癞皮的瘦狗叼起就跑,而一直被堵着嘴的方孝孺,终于是拼命挤出了嘴里的布团,发出一声绝望凄厉的嚎叫。
尽管对此有所心理准备,赵甲还是被吓了一跳,更别说台下的百姓们了,他们几乎是齐齐的、齐齐的退了一步。
这号叫声不像马不像驴,十分渗人,他的惨叫声让台下所有男人都受到了深刻的刺激和巨大的震动。
片刻之后,不少百姓不忍再看,转过头去,其中男性居多。
而更多的人,则是直接弯腰呕吐起来。
此起彼伏般,一个人呕吐的声音带动了其他人,整个刑场都被这种声音笼罩,一股酸气升腾而起。
赵甲没有回头,他看向圆木上那被绑腿缠得紧绷绷的腿都在疯狂的抖动着,仿佛方孝孺的力气又回来了,方孝孺连声号叫,身体扭曲,那颗清晰可以看见的心脏跳动得特别激烈,赵甲甚至担心那颗心脏撞断肋骨飞出来,如果这样,这场策划了一夜的凌迟大刑就彻底失败了。
“畜生,畜生啊!”
方孝孺的脑袋前后左右的大幅度摆动摇晃着,撞击着圆木发出沉闷的声响,血染红了他的眼睛,宛若厉鬼,五官扭曲面目全非,谁见了这么一张脸都会噩梦连连。
赵甲看向自己的儿子,还没完全长大的孩子已经面如土色,赵甲硬着头皮,弯下腰去,对准了那颗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