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个庶子也生不出,三老太太也对陈氏失了希望。
“可她这样,似乎还是不肯安分守己。”桂妈妈嘀咕了句。
宋氏笑着摇摇头:“至多也不过就是林姨娘那个下场罢了。”
听到林姨娘三个字,桂妈妈遂没了话。
……
石井胡同外,载着谢姝宁的那辆马车已经上了大道,直直往南边的皇城而去。
马车外雨丝斜斜地打下来,谢姝宁liao开小窗上的帘子往外看了又看。
她甚少出门,至多也不过在谢家所在的北城这块走动过几次,南城倒是真的还是头一回去。
长平侯府也在南城。
前一世她在那住了多年,这一世却还是第一次去南城。路还是熟悉的路,心境却已截然不同。马车稳稳地上了朱雀大道,谢姝宁正se起来。她天生对皇城怀揣恐惧。不论是厚重的宫门也好,高大巍峨的宫墙也罢,皆叫她觉得压抑惶恐。
这就是皇家的天威。
在无形中,渗透进了你身体的角角落落。
她不由想,成了惠和公主的纪桐樱这会会是什么模样。
以她对纪桐樱的了解,这丫头绝不像是个适合做公主的人。“公主”二字,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是个身份,其间还有更沉重更叫人不敢去担负的意义。身为公主,就势必要担当起身为公主的责任。
而这份责任,古往今来,已不知牺牲了多少位正值如花岁月的少女。
她害怕,纪桐樱迟早也会成为这其中的一位。
谁都知道,肃方帝的这身龙袍来得不正。这隐xing的祸端,叫谁也不能肯定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她背对着月白,悄悄叹了声。
进了皇城,马车自然不好继续往里走了。她下来,面上就带上了得体又适度的微笑。
知道她要来,宫里头早早便有人在候着,见了人就迎了上来,笑着道:“谢八小姐,公主殿下候着您呢。”
来迎人的是个小太监,声音尖细,身段纤弱,至多不过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