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上空的艳阳似乎尤为**,空气里都弥漫着滚烫的烟气,莎曼跟宋氏当然也就不会再答应让她出门。
况且那日她只是在外头多呆了一会,便忽然晕了过去,几乎吓哭了玉紫跟柳黄。
等到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宋氏的眼睛都肿了。
谢姝宁疑惑极了。
明明伤到的只是心口,还未触及心脏,可为何她的身体却就这样坏了下去,大不如从前。
这么一来,归程只能一拖再拖。
宋氏修书一封,让人送回了京都谢家,禀明了晚归的事。
母女二人就继续在敦煌住了下来。
谢姝宁整日里什么也不做,亦不能出门,便只好搬了书出来看。
大摞大摞的书,高高地堆在床脚,只等着她依次翻阅。
她过目不忘的本事,叫经常来给她送书的舒砚瞠目结舌,再不敢同她显摆自己知道的故事。
谢元茂的信,带着砂砾被交到宋氏手中时,谢姝宁已经开始跟随莎曼学习胡语。只几日工夫,她便已经能够用简单的句子同莎曼进行短暂交流,叫众人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是天赋。
谢姝宁很享受学习带来的快乐。
但谢元茂的信,冲淡了这单薄的愉悦。
信上说,秋日怎么也该返程回京了,若不然,京里就该有流言蜚语传出,不甚好。
没有人家的主母会带着女儿一去娘家一年半载,而不归家的。
这种情况,不论原因是何,都只会打了男方的脸,叫他们难堪。
谢姝宁明白,却不能谅解。
他分明已知道,她的身子,不适宜赶路。
谢姝宁默不作声地将信看了一遍,递还给了宋氏,道:“再瞧瞧吧,若到时大夫说能够启程,我们便出发,兴许还能赶在年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