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沉吟着,道:“这事,确实很蹊跷,有些教人看不懂。可陛下下这旨意,倒是教我等为难了。”
“是啊。”胡广吹胡子道:“这可不合规矩!杨公,我们这就去见驾,劝陛下收回成命吧。”
杨荣摇头道:“陛下不会收回成命的。”
胡广一愣,不解道:“为何?”
杨荣分析道:“如此不合乎常理的任命,显然是陛下别有所图。而且让张安世来,这张安世乃是心腹肱股之臣,必然是为了完成某一件事,而下的特旨,此时你我去见驾,却有何用?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依我看,不如先观察看看。”
胡广却是皱眉道:“只怕外头的人,都要指着你我的鼻子骂,做大臣没有风骨,处处逢迎……”
杨荣倒是微笑着道:“也有人不逢迎,自己有自己心思的,那个人……叫解缙……”
胡广:“……”
这让他还能说什么?
金幼孜始终没有吭声,这时才道:“既如此,我去草诏。”
金幼孜这个人,为人最是静默,平时不显山露水,不过遇到事却颇有担当。
他来草诏的意思是,若是外头有人骂,他这个草诏的人,可能承受的压力最大。
于是,金幼孜去了。
杨荣瞥了金幼孜一眼,突然道:“幼孜行事沉稳,将来必在你我之上。”
胡广却道:“你一点也不为张安世做太平知府而担心吗?”
杨荣道:“天下要担心的事太多了,老夫担心不上来。”
胡广:“……”
“据闻明日有一个什么博览会,就是这张安世办的,有闲,你去不去看看?”
“明日?如何得闲。”
“陛下只怕也要去。”
“哎……”胡广摇摇头道:“我总觉得……这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