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放在别的书里,指不定是生死对立的场面,怎么到了这书里,就是一正一邪把酒言欢了。
这画风着实诡异。
这话像是勾起了澹台的某些遥远的记忆,他放下琥珀杯,眸光悠远,慢悠悠道:“记不清了。”
“时日已过去许久了,与他见面,好像是本座当上魔尊时的场景。”
那时他刚统一魔界,浑身煞气,杀戮嗜血,又恰逢魔界大换血之际,身体里的血液正是汹涌沸腾的时候。
也是在那时候,佛子拖着大大的红色袈裟而来,站至他跟前,掏出许多西域美酒,问他可愿同饮。
当时澹台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还没他腰高的小和尚,粉妆玉琢,顶着颗铮亮的小光头。
他嗤笑:“本座不与小屁孩饮酒。”
大脚一抬,就将他揣出魔宫。他所到之处皆被破坏殆尽。
第二日,澹台正头痛难耐之际,那佛子又款款而来,胸口还留着他踹的灰扑扑的鞋底印,原本还粉雕玉琢的西域佛子变成了灰扑扑的街上乞儿。
宫里的魔女都笑话他的样子,但他也不甚在意,掸了掸袈裟的衣摆,顶着满脸尘土又进了魔宫。
手里惯例拿着一壶酒,那酒暗红却剔透得好似王母的琼浆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