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留着。
想通了也就释然了。
黎念倾推开他的手,垂落眼帘,将地上的残片扫进垃圾桶里。
腹中还是不安生,像是生出无数的小钩子,钩着五脏六腑使劲往下拽。
她经历过一次这种事,哪怕时隔几年,第二次也很熟悉。
但少了那份留住这个孩子的心,恐惧就来的没有那么猛烈。
只是单纯的疼而已。
她竭力挺直背脊,被咬住的舌尖已经尝到了铁锈味。
她问:“他们在哪里?”
换来一句:“忘记了,等想起来再告诉你。”
最后的两年,苏景迁说的最多的就是——
乖乖听话,我就告诉你。
可直到她死在车轮下的那一刻,她也没能知道,这两个牵绊着她的小生命,到底魂归哪里。
指尖传来微微的灼痛感,她低头,才发现手中的烟已经燃到了烟蒂。
她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摁灭了烟头,起身去卫生间将手指上沾染的烟灰冲洗干净。
打开通风的窗户,寒风裹挟着冰片从中穿过,撩起窗边的纱帘,驱散了室内的烟草味道。
她在淡薄的烟草气息里,复盘了她重生回来以后所走的每一步。
手机响起,是苏景迁的来电。
这酒店还真是人杰地灵,想什么来什么。
“倾倾,今天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只是因为这两天有一个比较重要的研讨会,杜玟的文章作为被提名的其中一篇,她本人必须参加这次会议,所以我带她来置办一身行头。”
苏景迁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