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大小姐入了峨眉,被那位祖师婆婆看中传授黄离剑法,显然是得了真传。这路剑法纷繁多变,和大小姐的性子两两相合。这次下山说不得要在江湖上闯出偌大名头,到时候可别嫌弃我这镖局小门小户啊,哈哈哈!”
三人离了教武场,一路返回大堂休息。
“罗叔也不要总大小姐大小姐的叫我啦。我和墉哥儿都在蜀山学艺,家父和林伯父更是相交多年,您还是和林伯父当年一样叫我玉荣好啦!”
少女巧笑倩兮,熟稔的自己倒水沏茶,又给罗孚满上,笑嘻嘻的说道。
罗孚笑着点点头,看着面前的二人,脑中还都是两个孩子十年前离开襄州城拜入蜀山时的样子,一转眼二人都已学成下山,自己更是已经生了半头华发。
林乘墉稍微沉吟一番,似是下了什么决定,缓缓开口道:“玉荣,今日早间芮府的管家来过,说是昨日里府上药库好像进了贼,却又什么都没丢,事情有些蹊跷,不如咱们去查探一番……”
还不等说完,芮玉荣啪的一声把杯子拍在桌上,脸上方才的嬉笑一下子消失不见,带上了不知哪来的无名火:“家里药库历来看管严密,怎么还能进了贼又没丢东西!一准儿是爹娘派来哄我的,你怎的也成了说客!我才不回去!”
林乘墉被堵了一嘴,依然耐心的开口道:“咱们下山还不到旬日,刚过了年你就离了府上,芮叔叔和婶婶与你相聚时日未久自然想念,遣人探望也是应有之意,你又何必……”
“怎么,连师兄你也把我往火坑里推不成!”
“玉荣哪里话,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我吃你林家的饭了么?还是担心我被爹娘关在家里再也出不来?刚一回来爹娘就想把我像鸟雀一样锁进闺房,怕不是巴不得让我早点嫁人生子,可当年又怎么忍心把我送去峨眉山学武了?!我这一身本事可不就白学了,还怎么在江湖上扬名!”
“玉荣为何总想着去江湖游历?山上的陈师伯曾说‘十年纷争江湖路,恩怨情仇总难休’,人心隔肚皮,不知善与恶,江湖凶险就在其中。昨日你本是善心善行,却被那人同伙顺了荷包,可见......”
“可见什么?我不过是江湖经验不足罢了,谁还没有大意的时候!吃了苦,受了点情伤就跑回山里当个缩头乌龟,任人打骂不还手,我要像陈师伯那样不如自废武功!”
“师伯待咱们不错的,何必辱骂师长……”
“师长就不能评了么?做得不对还不许我看不惯了?师兄也看不惯我了吧!哼,本女侠自有去处!嗯,这几日多谢罗叔款待,小女子失礼了……告辞!”
芮玉荣越说越气,狠狠瞪了林乘墉一眼,拧步就走,临出门还不忘给坐在上首的罗孚做了个万福,头也不回的去了。
罗孚手里端着茶杯,楞楞的看着两个小年轻吵架,神也没回过来就见芮玉荣夺门而出。
“啊,这……玉荣侄女儿!”
林乘墉叹了口气,朝罗孚一抱拳:“罗叔见笑了,玉荣她只是……一时的脾气,我去看看。”
罗孚见林乘墉也要出门,忽的回过神来叫住他:“乘墉且慢!”
林乘墉转过头来,不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