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时间心里想到的却不是父亲亲口抹去了自己继承庄主的资格,而是在明日金盆洗手大会上父亲将独自面对的诸多仇家。
那赵家老妇人也必然会现身发难,届时有伤在身的父亲又该如何抵挡?
“父亲!”
刘若木一摆手止住刘樗栎的话头道:“你不要怪为父,是为父没将你教好......明日有竞星相助,当无事矣,孙少侠也带来了风云阁的灵丹妙药,为父的伤不会有事。若有一天你真的成长了......嗐,也不知为父看不看得见那一天。
“有朝一日我若去后,一切恩怨,尽归吾身。此后山庄事务将交给风云阁代管,他日你的孩子长大成人,再交给他吧......切记勿要让他走了你我的老路......”
沈竞星、孙焉、方泰闻听这些话,急切欲言,却被刘若木坚定的拦住。
“我意已决,诸位不必再说了。”
他慢慢走到刘樗栎面前,将桌上的酒杯放在他面前,两只杯子轻轻一碰。
叮!
一饮而尽。
刘樗栎埋着头。
“谨遵......父亲......之命......”
端起地上的酒杯,倒入口中。
酒入愁肠,便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刘若木将手抚在刘樗栎的头顶,轻轻摩挲一番。
“都去吧,老夫累了,恕不远送。”
说罢便背着手弯着腰,一步一步的慢慢远去。
刘樗栎仍旧跪着,泪如雨下。
沈竞星一跺脚:“嗐!这叫什么事儿啊!”无奈离开。
方泰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好蹲在地上,拍拍刘樗栎的肩膀。
孙焉轻叹一声,拉拉方泰的衣角,将他带出房门,留下刘樗栎一人无声泣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