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是在乎几万块钱,车子加油维护保养都需要钱,只是我怕他又去吸那玩意儿,如果复吸,给他钱等于害他。
可是,总不能他天天伸手问你要,这么大个子,多难为情。
吸毒的人很难真正戒掉,他回来这段时间我一直观察他,怕他重蹈覆辙,万一拾起来,再戒更难。
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他有这方面的迹象。
文四强让我坐回车里,他去联系货车,他把车钥匙交给兰雅,让她开车带我们回去,他负责把原石运到酒厂。
我在车上跟昂基兄弟告别,跟他说多进好料子,不要怕贵,有多少我都收。
跟昂基兄弟打交道很舒服,赚赔都在明处,大家互惠互利,都比较轻松。
别人家我可不太敢,有好多人在原石上作假,开一个满绿的窗,里面啥也没有,顽石一块,能把人坑跳楼。
黑乌沙的料子最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黑乌沙皮壳油亮,莽带苔藓分明,赌性很大,出货就是高货,很多人都喜欢赌黑乌沙,黑乌沙往往最迷惑人的地方就是因为皮壳漂亮而让人头脑发热,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就是这么来的。
我曾经在中缅街看到过一个外地来的游客,被人忽悠到店里赌原石,给他推荐了一块肩上开窗的阳绿飘花,足足有五六公斤种,如果满料,十多幅镯子,十几个牌子是稳的,店里要价一百万,后来他的钱不够,只有八十万,店家给他算过,赌赢了,光是镯子就得一百五十万,牌子上百万,至少翻三倍。
我看到那个人两眼放光,紧张的直擦汗。
那时候我还不太懂,只是觉得不太对劲,人家说擦涨不算涨,光凭一个寸把的开窗就定生死未免有点草率,不过有几个人一直在说这块石头稳赚,并且头头是道的帮他分析,好像铁定了几百万入账。
八十万是开窗的价钱,如果再赌一刀,还要加一百万。
他八十万都拿得费劲了,再赌一刀打死也拿不出来。
他只能赌运气。
我看出他头上的汗像连成了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钱已经离手,反悔都来不及,只好期盼着出一个满绿,实在不行出一部分也不至于赔掉。
他抱着石头战战兢兢的来到切石头师傅跟前,切石头师傅看了他一眼,问他怎么切,他说,我不懂,你看着切吧。
师傅说:“你不懂也要自己拿主意,我可不敢乱切。”
那人用袖子擦擦汗。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这时给他出主意的那几个人说,横着切一刀得了,一刀见分晓。
他点点头让师傅拦腰切,师傅没说话,固定好石头就切。
这块石头很硬,大家都说这块石头买对了,听声音就知道种水很老,一定出货,还是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