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克眉头紧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强烈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旧南约的同志们牺牲了,一些附属的本土帮派、同乡会也都遭到重创。”莫莱斯知道维拉克和旧南约分站联系很深,可以说那个分站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于是面向他语气尽可能柔和地说道。
“牺牲了?怎么牺牲的?他们不是好好的吗?不是都秘密地安置在了蒙勒哥人的地盘吗?”维拉克眼前闪过无数个身影,他激动地走到莫莱斯的身前问道。
“今天晚上八点十七分的时候,敦曼的总统乔顿遇刺身亡,同一时间,敦曼政府联合了暗中买通的帮派势力,确认了分站的位置,将其中一起共事的同志们、移居者们一网打尽,并对外宣称是平等会和移居者们爆发了冲突……”莫莱斯说明了远在旧南约发生的事情。
维拉克根本不信:“这是谁告诉你的?有伤亡名单吗?有确切的报道吗?”
“维拉克。”莫莱斯理解维拉克的心情,“这是我们平等会自克里斯他们牺牲后,遭遇的最大的一次重创。我和你一样悲痛,感到难以置信,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情报,但……这真的发生了。”
维拉克大脑发懵,他脸上只是有着不解。
“萨拉同志、伊夫同志、威洛同志、门罗同志、辛……都?”基汀都无法接受这一打击,挨个询问那些人的下落。
“据我所知,他们全部牺牲了。”莫莱斯绷着脸回答着噩耗。
“怎么会?”维拉克有点喘不过气,他没想到得到了会是这样让他感到崩溃的消息,“那些帮派不是和我们达成合作了吗?当时不是共事得很好吗?大家不是都一致地决定要和政府斗争,为平等而战吗?不是吗?不对吗?怎么会?我、我不明白,他们怎么就和政府勾结,怎么就对同志们下死手了呢?”
“是我的问题。”伯因终于开口,但他没有直视维拉克,而是自责地盯着地面,“我是当时现场的负责人,我轻信了帮派们的忠诚,我以为我们是同一条战线,导致分站的同志们对他们没做提防,演变成了今天的局面。”
其他没有参与到建设旧南约分站的干部们吸着冷气,面面相觑。
平等会顺风顺水太久了,虽然在斗争中不时有着牺牲,但还没有发生过这样规模的重创。
尤其是旧南约的分站,它是平等会分站里最耀眼的那一个,它建立时间最短,却迸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推动着旧南约打响了平等的第一枪,被认为完美复制了莱泽因的模式,是全世界各地都可以效仿的有力证明。
所有人都毫不怀疑地坚信,旧南约将是继莱泽因之后第二个飘扬着自由旗帜的地方,敦曼也会成为布列西之后,最先由人民当家做主,人人享有平等、自由、尊重、团结的美好国度。
可这一美好期待,今天彻底破灭。
几百人的生命一瞬之间就被湮灭了。
莱泽因模式的推广复制也宣告失败。
维拉克没在意别人是怎样的,自己一手扶着桌子,艰难地坐了下来,呆滞得耳边只有耳鸣,眼前一片模糊。
他没有升起巨大的悲伤,也没有其他什么激烈的情绪,只是恍惚。
对未来充满憧憬,想在新世界到来之后成为医生,无偿地救治穷人,教授他们知识的威洛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