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维拉克隐约感觉基汀不是在培养自己,而是真的束手无策了:“我觉得不能一味地后撤。我们失去越多,政府军就得到越多。我们越来越弱,政府军就越来越强。”
“政府军也是这么想的。”基汀道。
“我在军事方面懂得不多,却也明白,我们的处境很不好。现在留给我们扩充兵力的时间不多,余下的力量在收缩战线后也依然扛着巨大的压力,就连能否维持住都是个未知数……可我想,唯一能破局的,只有打败他们,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反击。”维拉克的态度很强硬。
“现在联盟里主流的想法是暂避锋芒,放弃莱泽因。因为约瑟夫在前线传回了消息,政府军集中了全部力量,想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莱泽因。我们守住这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与其死守,不如撤退迂回,从其他地方争取战果。”基汀神情凝重。
“您呢?是怎么想的?”维拉克心里是不愿放弃莱泽因的。
掌控莱泽因意义重大。
它是布列西的心脏,不管是实质意义还是精神认知,都是无可争议的心脏。
当有一方势力攥住了心脏,优势是明摆着的。
正是国际平等联盟夺取了莱泽因,士气、民心、威望才飞涨到了力压政府军的地步。直到伯因、莫莱斯接连离世前,全世界各势力都认为他们的胜算要高于政府军。
现在,一旦他们放弃莱泽因,将更加陷入被动,国际平等联盟的声势、军心也会在雪上加霜之后,再度遭到重创。
“如果不能接受挫折与失败,我们就不可能成长、胜利。”基汀是理性的,因而是无奈的,“莱泽因若真的守不住,这就不是一个选择。后续那些接踵而至的打击与磨难,是我们必须要接受的。”
“基普市呢?”
“视情况而定,不过我和温斯顿有过交流了,要他做好了转移试验场地的准备。”
“撤出莱泽因,我们下一步又该怎么走?”
基汀沉吟了一声:“我们可能会进入到更艰难,所需时间更长的斗争中。”
维拉克认清了现实:“总之,我们并不能如同志们期待的那样,在短时间内扭转局势了,对吗?”
“嗯。”
“那蒙勒哥的情况可能……”维拉克觉得自己要违约了,他把蒙勒哥的情况简单向基汀作了说明。
“无非是留在那里的新同志们要等待更长的时间,这是没办法的。”基汀同样遗憾,“你不用愧疚自责,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问题是,蒙勒哥的人民又能坚持多久呢?他们的生活真的是……”维拉克都不忍把沿途所见说出来。
基汀见多识广,他了解的甚至比维拉克亲眼所见的更深刻:“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