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怀疑过伱的赤诚,只是不希望你被一些东西约束。你要明白,我们的撤离是为了更好地回来改变这个世界。”
“我很清楚这一点。我之所以选择留在这里,带领行动队继续与政府军斗争下去,不是因为撤离可耻,只是单纯觉得我这样的人,在莱泽因里斗争才能发挥出价值。”
基汀没有深究这一点,彼此的想法他们心知肚明:“好了,就这样吧。”
“您早点休息,别太累了。”维拉克关心道,“尤其您这个年纪,比年轻人更容易累垮。”
“明天我就走了,路上休息也不迟。”基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再说。
“估计又得很长时间才能和您再见面了。对了,温斯顿晚上临走前还找过我,把他新作的初稿送给了我。”维拉克一阵唏嘘,没有注意到基汀的欲言又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挺让我感慨的,诺德婚礼那天,竟然真的是大家聚得最齐的一次。”
“这个你留着。”听到这话,基汀打开自己收拾妥当的行李箱,拿出了张照片。
维拉克接过一看,发现这照片正是诺德婚礼那天大家拍的大合照。
还不到半年,合照里的人就已经牺牲了三分之一。
“好……行了,不耽误您时间了,明天忙起来应该也没空送您,就现在做个告别吧。”维拉克收下照片,与基汀轻轻地拥抱了一下。
“注意安全。”
“我会的,您也要保重身体。”
和基汀告完别,维拉克在平等大楼里睡下。
十一月十三日、上午
基汀秘密撤离了莱泽因。
同时,前线的情况愈发明朗,随着杂七杂八的消息传回,市民们开始意识到莱泽因很快又要更换统治者。
大量享受到国际平等联盟所带来的好处的市民急忙前去寻找还暂时留在莱泽因里的同志,向他们确认情况,期盼那些消息不过是有心之人刻意散布,想扰乱民心的谣言。
但当得知国际平等联盟确实要进行战略撤退,放弃莱泽因后,尽管宣传部努力解释着此次转移的意义所在,表明这并不代表国际平等联盟的崩溃解散,‘国际平等联盟被政府军打败了’、‘革命失败了的’消息依然顷刻间传遍了大街小巷,在信赖国际平等联盟的人中升起了巨大的恐慌,破灭了他们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这一点其实无法避免。
语言在这一刻尽显苍白无力。
所有人都知道,要想破除恐慌,重振大家对革命,对美丽新世界的信心,唯有通过实际行动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