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想怎么做?继续调查下去?”克莱曼婷擦去眼泪,双手攥着卡帕的手问。
“我……”卡帕不敢与妻子对视。
他知道妻子不会赞成他继续做这些事情,她不想看到孩子受到伤害,也不想看到丈夫未来被政府抓起来经受非人的折磨。
克莱曼婷见卡帕犹豫了,明显有着做下去的想法,顿时泪水重新打转,带着哭腔道:“国际平等联盟被抓了那么多人,他们迟早会被政府打败的,你现在帮他们做这些毫无意义。”
“我说了,国际平等联盟的行动队很有可能根本没有人被捕,这是政府军虚报的数字。”卡帕辩解。
“你有证据吗?这难道不是你的猜测?”
“所以我还需要去调查求证,我需要找出真相。”卡帕道。
“如果真相不是你想得那样呢?你又在调查期间染上危险,那怎么办?”克莱曼婷接着问。
“我……”
卡帕再一次语塞了。
“我不需要你为我考虑,但你总得想想孩子们。他们还那么小,还天真烂漫,你忍心让他们无缘无故为你承担失败的风险吗?”克莱曼婷搬出了孩子,让卡帕瞬间喘不过气。
“所以、所以我想……想让你们先离开莱泽因……”卡帕声音越说越小。
“我们怎么离开?政府的人盯着我们,现在敢走他们就敢把我们抓起来。”克莱曼婷觉得卡帕的想法愈发荒诞疯狂,她拔高了些许声音,试图借此让卡帕醒悟过来。
“我知道不好走,我在想办法。”卡帕低下头,皱着眉,揉着鼻梁,“只要能让你们离开莱泽因,你们就能去国际平等联盟的地方接受庇护,还能把我拍摄到的那些证据交给他们,再让他们莱泽因行动队的人主动联系我,里应外合筹备后面的计划。”
克莱曼婷的语气更加坚决了:“不能走,我和孩子们都要留下来。政府会赢得胜利的,我们现在为政府做事才是最好的选择。”
“……克莱曼婷。”卡帕鼓起勇气与妻子对视,另一只手也和妻子的手紧握在一起,想让妻子感受到他的温度、心跳、真诚,“你希望孩子们生活在怎样的世界里?”
“国际平等联盟一定会输的,莱利斯特市的新闻你不知道吗?政府军马上就要攻过——”
“你是希望桃乐丝、马特他们生活在一个充满压迫,没有任何人情味,只能穷尽一生去追求金钱与权利的冰冷世界,还是希望他们生活在平等、自由、团结、美丽,可以尽情做自己,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的有温度的世界?”卡帕打断了妻子的话,他的双眼带着一丝卑微的期望,哽咽着问道。
克莱曼婷没有说话。
卡帕紧紧握着妻子的手,眼睛晶莹:“你知道吗?我之前做的那些事,帮政府诋毁国际平等联盟,都是在让孩子们离他们一定喜欢的那个世界越来越远。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他们,不希望他们长大以后面对的是这样的环境,不能去做他们喜欢的事,成功的人生被单一地定义,而想实现这样的成功又必须先抛弃珍贵的人性,否则就会沦为别人的垫脚石……这样的痛苦我们都经历过,我想让它们在我身上止步。”
“可是国际平等联盟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选择他们,最大的可能性是我们没有等来那个世界,孩子们就先跟着你被处死了。”克莱曼婷艰难地保持着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