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当然忘记了一开始来栖霞谷的初衷只是为了困住他——那早已是过去的事情了好吗!
地牢里又潮又暗,看不出天色变化,攸宁因为前一晚折腾了一晚没睡,此刻又气又累,又不能说,又不能动,只能静静地躺在地上……睡着了。
林月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慢慢地回过身来,借着地牢里昏暗的豆灯,默默地看着她睡着时象婴儿般纯真的模样。
不拿掉那块堵嘴的布,也许并不是因为嫌她太聒噪,而是想让她不用不好意思的睡一觉吧!
不知道睡了多久,攸宁忽然觉得有人拍她的肩,她立刻睁开双眼,看到林月正取她口中堵着的那块布。
“你,你……”攸宁瞪着他行动自如的双手双脚,惊异地刚想说话,林月却轻轻地“嘘”了一声,柔声道:“别说话……这些绳索自然困不住我。”
攸宁的惊异立刻变成惊怒:那让她一直捆着双手双脚,堵着嘴巴,是什么意思?既然他一开始就没有被困住,那是故意要惩罚她的意思?
攸宁一阵冷笑,莫非他一开始就知道她在骗他,难怪一路上一直阴阳怪气地……
林月并没有让她有多点思想的时间,轻声道:“你还能走吗?此刻是戌时,正是毒手药姑每天闭关练功的时候,我们立刻去找解药。”
现在倒来关心她能不能走?攸宁伸了伸发麻的手脚,甩开林月想来搀扶她的手,狠狠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
慢吞吞走到地牢的门边,从头上取下一支簪子,手摸到铁锁,也不看,轻轻鼓捣了一下,锁“嗒”的一声,应声而开。
林月凝视着她,微微一笑。
这算是称赞吗?攸宁撇撇嘴,不过心里还是很受用的,毕竟轻功、暗器、机关是她最自负的三大技能。
虽然轻功被林月压下去了,暗器……那柄鱼肠剑不能再当暗器使了,对了,此剑现在还在毒手药姑的手里,得想个法子要回来才好。
两人沿着幽暗的通道往前走,离地牢出口处不远,三个家丁护院打扮的人正过来巡视。攸宁手中扣了牛毛针,刚要扬手,忽见一道白影闪过,下一刻,已看到三个人倒地不醒,而林月正气定神闲地取下其中一人佩着的长剑。
居然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攸宁暗暗惊叹,见过他出剑奇快,没想到出掌还是那么快狠准,不由心中一动,说道:“你可是雪山派的弟子?”
林月回过头,漫不经心瞟了她一眼,“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不对,雪山派弟子从不入朝为官,”攸宁说道:“我记得你可是什么将军。”
又瞥了他一眼道:“你可认识雪山派的漫天花雨安女侠?”
林月凝视着她笑道:“不认识。不过,你再对我继续这样好奇下去,只怕毒手药姑就要出关了。”
攸宁“呸”了一声:“谁对你好奇了?”板下脸,上前几步抢先走出了地牢。望着她娇俏的背影,林月有一刹那神思恍惚,微微叹了一口气。
地牢在屋殿的西北角,遥遥望去,此刻屋殿内隐隐还有人影闪动,有几间屋子甚至还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