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筠之:“陈家。”
“……”
况老夫人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会没一样东西是她亲手弄出来的吧,继续问:“火锅总归是你自己鼓捣出来的吧?”
秦筠之笑眯眯地答:“是我亲手煮的,但火锅底料是靠林子边第四户的胡家帮忙配出来的,底料才是火锅的灵魂所在。”
况老夫人:“……可惜了。”
秦筠之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说:“也不可惜,日后她们若是要靠这个赚银子,我能分三成利呢,契书都是签好了的。”
况老夫人觉得这倒是理所应当,思虑片刻后,还是说:“我跟着村里人一起住了有些日子了,知道如今留在这里的,除了村长一家和陈家,几乎都是流户户籍,若是以后想靠着这点小东西去镇上做买卖,可不大容易。”
秦筠之喂了睡睡一口蔬菜,勾唇道:“为什么一定要去镇上,而不是让镇上的人来我们村里买东西,这样不就容易了吗?”
况老夫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秦筠之却是想得通透,说:“我们百丈村山清水秀,离镇上也不算远,人人都想往镇上跑,我却觉得,日后镇上未必有我们百丈村好,我们村里剩下的确实都是流户,所求不过安居乐业,若是足不出村就能做到这一点,就不必去外头与人争那一亩三分地了。”
况老夫人这才听出了点意思,环视了容家人一眼。
容家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觉得她的话有什么问题。
况老夫人心里突然有些明白,李管事为何如此推崇容家人了,绝不单是那一位的关系!
等热热闹闹地吃完了火锅,况老夫人就特意去寻了容老太,重提认干亲的事,不过这一次,况老夫人明确提出了是想认睡睡做干孙女。
容老太没敢直接答应,睡睡虽然是她的孙女,但上头还有亲娘呢,有亲娘在,孩子的一切就轮不到旁人做主,赶紧抱了睡睡去找秦筠之。
“况家老夫人不是第一次与娘提这事了,起先咱对她们不了解,总不能蒙着眼只瞧见况府是富贵人家就结盲亲,这些日子接触下来觉得,那况家老夫人虽然话少冷淡了些,但是个明事理的人,况家那几个孙子也养的不错。”
秦筠之把睡睡抱过来给她揉肚子消食,笑着问:“娘觉得好,却还犹豫,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容老太还真有,压低了声音说:“这话娘也就只跟你说,况老夫人这人看着确实还不错,可娘总觉得,她看咱家人的眼神,有那么点……咋说呢……”
“审视。”
“对!就是这样!”容老太觉得每次儿媳说话都能说到她的心里,忙不跌地赞同,“许是因为况家都是生意人,待人接物习惯了这般,娘也不是矫情计较,但就是觉得有些不得劲。”
秦筠之很淡定,说:“既然娘不得劲,那这干亲就不认了,不然心里总有个疙瘩解不开,事事舒心比什么都重要,况老夫人瞧得上咱们家,是给了咱们家面子不假,但也说明是咱们家有本事,娘要是不好意思,那这事我去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