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光暖黄,四下寂静。
她垂眸,看了摆了一桌子的暗器首饰,耳边响起的是苏武临走前说的话。
他说,【你是女儿家,出入总不好带着武器,我若做成武器给你,也多有不便。但女儿家,都是要戴首饰的,所以,我将这些,做成首饰给你,你每次出门,随便带几样,每次都换着戴。】
【如此,旁人也察觉不出问题。而且,这些首饰都是寻常样式,即便是丢了也无妨,旁人也证明不了是你的,你大可以放心。】
这些话,一遍一遍的在苏萱耳边回响。
她红了眼眶,坐在锦榻前,痴痴地笑。
明明,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于是,她哭着笑,笑着哭。
夜色浓郁,金玲立在窗外,望着廊檐下的灯笼,一言不发。
室内,雕花床围上,小彩静静地盘在上面,黄金瞳一眨不眨地盯着苏萱。
十月的夜,在逐渐干枯的草木里,在寂静无人的夜色里,在滴水成冰的寒夜里,一点一点,陷入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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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苏萱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又变成了那个租住在出租房里的可怜姑娘,下班的冬夜里被人尾随,半夜被人敲门。
在老旧的居民区里,在寂静无人的黑夜里,她一次又一次的恐惧,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那个时候,她觉得杀人没那么可怕。
她多么想拥有一把枪,拥有一个可以一击毙命的武器。
毕竟,她多想杀了坏人。
可坏人在暗处,她在明处。
力量上,她不占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