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一向都是懂事的孩子,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从来都没有提及身体有恙。
“生活就像涟漪,没有石头的敲打就看不到他,聂公子,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位刁蛮任性,无理取闹的野丫头?”
聂锦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采兰,听她道出事情原委。
“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我父亲也年老体弱,加上家里的兄长也与世长辞,若是我们都死了,姐姐一个人就会孤苦伶仃,这或许就是一个人的宿命吧!”
其实采兰跟二姐一样都是温文尔雅,她之所以要用一种大大咧咧的性格来伪装自己,就是为了不让家人看出她脆弱的一面,她一直都在戴着面具活着,活得那么痛苦,那么无可奈何。
“我之所以对你这般态度,是因为我知道二姐心中有你,我不希望有朝一日她一个人无以为伴,一个人孤孤单单活在世上,我希望有人能真心待她,宠她,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守护她。聂公子,我知道感情之事不能勉强,我不奢求你们能成为夫妻,我只想恳请你照顾她,直到她找到如意郎君为止。”
二姐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心动过,之前上门提亲的人也有,都入不得她法眼,自从聂锦程出现后,这种局面有了改观,彼此有了共同爱好,共同的话题。
她知道二姐的白马王子已经出现,处处与他为难使绊子,都是在考验他,二姐认定之人必然要通过考验,才能宽慰自己,那样才不会有遗憾,就她算被别人当做没有礼貌,没有家教的野丫头也无所谓啦!
采兰义无反顾为家人做这些,想要在生命最后尽头做一点力所能及之事,单凭这一点就可以让人动容。
世上所有霉运都落到应家,兄长暴毙、姐姐失味,她自己也难逃厄运,凄凄惨惨戚戚,听到这里,聂锦程已经泣不成声。
姐姐的失味症不知能否痊愈,她之所以如此纠缠聂公子,也只是想二姐日后学得一招半式,亦或两人在一起相得益彰,不至于为以后生计发愁。
“聂公子,请你一定要答应我,这样我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你不会有事的,这里的大夫治不好,我们就去找更好的大夫,姐姐需要你亲自照顾,怎可假手他人呢!”
聂锦程将先前拿到那5两黄金还给采兰,答应会在周员外家满月酒宴上祝她一臂之力,也跟她承诺半年后的厨尊斗厨他一定会助应家一臂之力,但在这之前,他肯定要离开月亮湾,完成未了心愿,保证二个月内赶回。
回转路上,采兰一再央求聂公子暂时不要将此事告知姐姐,她突然间变得温文尔雅起来,行为举止不再是那个鬼马小妹,活脱脱一副大家闺秀的姿态,这才是最真实的她,撕掉这层伪装的外衣,不知道内心有多惬意。
“说真心话,你就真没对我二姐一点点心动吗?”
采兰侧头,聂锦程好像还在想其它问题,根本没有听见,采兰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
“问你话呢,听见没有?”
“啊!你说什么?”
这一幕又在聂锦程面前重演,这才是让他留下来的原因,这样善解人意的小妹,这种亲情,让人心疼。他自己不就是被家庭所牵绊吗。
菜品搬到院子里,聂锦程早就气喘吁吁,看来明天有的忙,客宴也是应家比较重视的环节,村里人众口相传,以后对树立应家口碑也是重要一环,绝不能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