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韦昙华面露苦涩,桓儇下颌一点。拍了拍她的肩膀,“世人逐利而生,天性如此。你只有越好,他们才会敬你畏你。”
“其实昙华都明白。只是想起来感觉对阿娘不公罢了,从前阿娘在府中日子过不去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来过。如今反倒是一个个贴上来关心我……”
看着桓儇,韦昙华亮晶晶的眸中有不忿闪过。
“所以你得走得更好。傻丫头,本宫当日既然会一眼相中你,自然是因你有吸引本宫的地方。”
“在褚家的时候,褚晏行明里暗里试探过我好几回,想要探知您的想法。”韦昙华若有所思地看向桓儇,“不过后来发现什么也探听不出来,只好就此放弃。”
看着茶水注入壶中,桓儇挑唇,“他们是急着找靠山而已。离元日没有几日了,宴会那边你打理的如何?若是有空你亲自去褚家送请帖。”
“差不多。宴上的安排您要过目么?”
“不必了。你做事本宫放心。”说着桓儇眯了眯眸,唇际抿出一道锋利笑意来,“韩诲今日同攸宁说了什么?”
闻问韦昙华蹙眉沉思起来。
看着眼前的韦昙华,桓儇起身走到窗旁自顾自地下棋。
殿内是久违的宁静。同样宁静的还有宫城外的大理寺。
韩诲和武攸宁分坐在两边,似乎是相谈甚欢,面上都带有笑意。
如果不是考虑身份的话,韩诲对于眼前的武攸宁还是十分的欣赏。毕竟如今朝堂中年轻人虽然也多,但是像武攸宁这样行事周正的却是十分罕见。
尽管二人只交谈了一会功夫,但是凭借着他在御史台多年的经验。还是能判断出此人心有沟壑,不该留在大理寺。
“说起来武主事的那篇策论,某看过。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佳作。”韩诲笑眯眯地捋了捋胡须,将茶盏推过去,“若是朝中人人都能和武主事一样,我大魏何愁不能国祚绵长。”
武攸宁闻言抬头看了看韩诲。不禁心生感慨,难怪同僚会说,御史台的人各个都是鬼见愁。你新入朝,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是离他们远一点比较好。
如今这么一看倒真是鬼见愁。
接过茶水,武攸宁颔首致谢,“韩御史谬赞。听闻韩御史当年也是探花郎,要说起来您还是某的前辈呢。”
“诶,好汉不提当年勇。你的那篇文章啊比起裴中书的文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韩诲摆了摆手,十分欣赏地望着他。
听得这话武攸宁眯眸,盯着韩诲。一时间他也分辨不出,韩诲这话里是什么意思。总不至于想让自己去挑衅裴中书吧?
“裴中书的文章不是某可以比的。还望韩御史莫将我们牵扯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