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示意仆役给几人奉茶,宗师道皱眉问道。
“梁承耀不见了踪影。有人看见马周就在长安城里,可惜那地方守卫森严。我们的人进不去。”宗离利饮了一大口水,语气急切,“最关键的是韩诲刚刚被人带走了。”
话止宗师道腾地一下站起身,似乎是没想到韩诲居然会被带走。不过到底是经历三朝的老臣,很快就平复下来。蹙眉望向自家三子。
韩诲是他早年安插在御史台的人,原本想借他的手,去拉拢武攸宁。没想到这人还没拉拢过来,居然还被牵扯进来。
眼中攒着火气的宗离贞一掌拍在案上,怒斥道:“这韩诲不是说,那日无人看见他么?”
“不。不是没看见,而是他不敢说。说了就不会有人怀疑桓儇。”宗离元偏首看向宗师道,拱手作揖,“韩诲口风未必严实,而且荀凌道在刑部,我担心……”
“这个时候动手太明显。他什么时候扛不住了,再动手也不迟。”宗师道摆手示意四人稍安勿躁。
思绪杂芜中,忽然有什么如电光一样在心头掠过。
“她在等我们自己跳出来。”
宗师道夹杂着惊讶的声音落在耳中。四人齐齐抬头看了过去。
“她一定遇见了韩诲。应该说她故意让很多人都看见了韩诲比她先进推鞫房。”
拆开案上信封,入目是温嵇的字。可是信上只有一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恕某不能与愚兄同行蜀道。’
宗师道松手疲惫地靠着凭几。信笺飘落在地,宗家四兄弟探首去看。看见信上字迹亦是一怔。
“温家这分明是背信弃义。”
宗离元起身拾起信笺重新搁回案上,眉头皱起,“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进来过。温嵇当年是桓儇的盟友,现在得罪桓儇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话止宗师道没说话。想不到绕来绕去,自己还是被桓儇摆了一道。所谓的放权只是她的障眼法罢了,她根本要做的就是牵制住自己的视线。让梁承耀顺利返回长安。
至于马周只怕也早就在她的庇佑下,否则他们怎么会翻遍长安也找不到人。因为马周已经被她改名换姓,藏匿在长安城中。
“不管温家如何,他们这样子迟早被桓儇拿捏住。大郎你即刻派人去刑部还有大理寺那边打听打听,看看韩诲到底被关在哪。”敛去眼中无奈的宗师道,面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镇定。
越是这个时候,他们越不能乱。
“是。”
“二郎,你带人去长安城门口拦住梁承耀他们。梁承耀眼下应该快进宫了。”说着宗师道眼露厉色,“杀不死,就把证据给毁了。你可用冯家的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