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放心,本宫已遣人去护谢长安。”桓儇看向仍旧坐在位置上的谢安石,温声道。
“大殿下办事,老臣自然放心。”说着谢安石起身看了眼裴重熙,温声道:裴中书还是要好好保重身体。那名庶仆如何处置,大殿下可自行定夺。”
谢安石的言下之意是在告诉自己,这个庶仆是何来历他不知道,但是多半是温家拿来试探裴重熙到底是真残废还是假残废。
压下心头怒火,桓儇勾唇,“着人将他押送暴室,让他长个记性。之后逐出宫去。”
在庶仆的帮助下,桓儇推着裴重熙出了政事堂。
屋外阳光正好。颇有大雨终霁天渐明的意味。
“让他们送你回去。我去见一趟淇栩,有些事情还得需要他首肯。回去以后记得让他们给你上药。”桓儇俯身对着裴重熙柔声道。
“好。”
没有多言,裴重熙含笑目送桓儇离去。
到了立政殿门口,郑毅迎上前。看见桓儇比之前瞧上去好了许多,松了口气。
“您来了?陛下去长乐宫探望太后,刚走每一回。”郑毅面上浮着笑意,“要不然老奴差人去通知陛下说您来了。”
“不必。”心中惦记着裴重熙,桓儇从袖笼找取出一早写好的奏章递给郑毅。
“把这个交给陛下。本宫晚些时候再过来见他。”
“奴婢省的。”
迫不及待地往栖凤宫走去,桓儇伸手挡开上前见礼的徐姑姑等人,走向裴重熙所居的偏殿。
门虚掩着。
“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桓儇来的时候,裴重熙正在换药。听得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侧身扯了一条干净衣物挡在腿上。又不慌不忙地擦净双手。
倚在屏风旁睨着一脸笑意的裴重熙,桓儇浅浅勾唇。
“上好药了么?”
见裴重熙不说话,桓儇掀眸。快步走向他一把掀开搁在腿上的衣袍。现于眼前的是皮肉上好几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