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颜只觉得手指一阵刺痛,血珠子顺着一根丝线淌落,恰好滴入他手中的药鼎。
无耻之徒,竟敢盗用她的银戒!
两滴血液碰撞后迅速融合,白色气流随之疯狂旋转,光辉熠熠夺目。
眼看着情况不对,夜寻千叮咛,万嘱咐:“宿主要当心,待会儿他要是喂你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千万别张嘴。”
话还没说完,沈晏初曲指一弹,红色血丸射向她眉心,转瞬就熔炼了进去。
夜寻:“……”
柳如颜:“…………”
“咳咳,宿主别担心。”夜寻声如蚊呐地说着,“或许他只是……”
只是什么?
柳如颜摇了摇头,意识开始涣散,耳边传来的声音亦是模糊。
紧随而来的,是难以形容的痛楚,一遍又一遍的侵蚀着她,仿佛经脉尽断,血液争相涌出,逆行而上,涌向眉心。
七彩斑驳的光顺着眉心传到他手中,七情六欲糅杂在一起,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情景犹如走马灯,呈现在她眼前: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阿耶,为何我要背这首《国殇》?”
“颜儿你要记住,咱们柳家乃罪臣之后,先帝用人不疑,用人唯贤,柳家将士绝不能不忠不义。”
“阿耶,我不想做斥候。”
“你若是敢退缩,本将军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阿耶,我累了。”
“颜儿再坚持一会,以后阿耶要是不在了,你该如何……”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烟雨朦胧的清晨。
“少年”形容枯槁,身形瘦削,捧着一件血衣,双手颤抖地将其深埋土中,最后,插上一块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