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送来的饭菜还搁在桌上,看样子,白芷还未回屋。
吃过饭,董轻弦静静坐着,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虽说是董家后人,真论起来,他突然出现在汴京……有些可疑。
沈晏初坐在对面:“我们此前见过面?”
董轻弦并没打算否认:“是有过一面之缘,当初在晋州,多亏了两位替在下解围。”
“既如此,你一介琴师,为什么要假扮成流民?”
董轻弦垂眸:“说起来惭愧,轻弦初次下山,游历在外有诸多不便,当日特意扮作流民,以免被贼子惦记,不曾想,还是防不胜防。”
柳如颜小声说:“只因为你道行太浅。”
她音色极低,但还是让董轻弦听到,目光温软地看着她。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也因此,才能认识到颜儿。”他柔声说道,想起了一些往事,“从前我随父亲住在山里,以山涧流水为邻,与百兽生灵为伴,习乐理,奏瑶琴,身边却没有一位能说得上话的朋友,直到不久前,文轩少爷寻来蜀地。”
“所以你才孤身前往汴京?”柳如颜接过话。
“是。”董轻弦温煦的面庞染上落寞。
柳如颜端起桌上茶盏,起身敬他:“小道敬你一杯,对了,不知董兄年岁几何?”
她睨着那张格外俊秀的脸,暗想,应该与自己相差无几。
熟料,董轻弦回:“二十有二。”
岂不是比白芷还要年长一岁?但论起气质来却最为青涩,反观沈晏初,看似清冷,其实还不及弱冠之年。
一旁,沈晏初冷不防地问:“来到汴京之前,你还见过谁?”
“他刚才说过了,见过齐文轩。”柳如颜解释。
“除此之外呢?”沈晏初迫然视之。
就在董轻弦提到自己来京时,他眉心的七情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