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哎呀”一声,十分惋惜地盯着坏掉的木头。
方才不知不觉注入了几分真气,以至于板材崩坏,边缘呈现出不规则的豁口。
看来是没法子用了。
对此,董轻弦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他重新拣出合适的木头,抡起钢锯就开工。
索性这回从头到尾没再出什么差错,柳如颜暗想。
但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
凡经过公输宇手中的每一块木头,堪称是物尽其用,他一钢锯下去,又快又稳,平滑垂直,就跟切豆腐似的顺溜。
反观董轻弦,许是拉惯了胡琴,这钢锯一到他手上啊,运弓、揉弦,锯齿上下移动,于木板之间回旋。
最后锯出来的断面就跟狗啃得一样,无法做成榫卯结构。
董轻弦意识到这点,再去拣木头。
柳如颜嘴角一抽,照这样整下去,再多的材料都不够他挥霍!!
看来得想办法转移他兴致才行。
“二黑啊——”她张嘴就唤。
扮作张二黑的董轻弦下意识侧过脸,去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昨儿,苟大夫在山沟里掏到个蜂窝,带了不少桂花蜜回来,现在他那儿应该还剩了一点,若是去晚,没准就吃完喽……”
董轻弦在听到“桂花蜜”三个字时,眼睛唰得就亮了。
然后,她话都没有说完,董轻弦转身抱起一个陶罐,风急火燎地往外赶。
公输宇尚未反应过来:“这小子急匆匆的,上哪去了?”
“还能去哪。”柳如颜捻完丝线,“和你一样,惦记着那点蜜糖呗。”
董轻弦作为蜀人,对甜味的偏执简直到了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