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初冷目微抬,溪涧对岸,一棵枝繁叶茂的巨树迎风而立。
浓荫之中,皂角果悬挂在枝头。
“看到了,我这便过去。”
来到树下站定,柳如颜背着竹筐,攀爬上树,不过眨眼功夫,就来到枝桠附近。
她大致扫了眼,冲他问:“你是喜欢熟的?还是青的?还是喜欢这种半生不熟的?”
沈宴初张口就说:“我喜欢你……”
“手边那个……”
话说一半,他才突然意识到不对味。
“喜欢”二字轻轻吐出,却在耳边久久萦绕不散。
他瞥向树上的姑娘,见她神情坦荡,丝毫没意识到不妥。
“我手边这个啊。”柳如颜摘下皂角,“原来你喜欢这种半生不熟的。”
沈晏初转开眼,“洗浴之物而已,何来喜不喜欢之说。”
“是是——”她随口应喏,浑然没注意到独自别扭的男人。
柳如颜又摘掉不少皂角。
拿回去稍作处理,便能制成沐浴用的皂角水,适合他们这种在壕沟里打滚的糙汉子。
眼看竹筐差不多被塞满,柳如颜跃下树,举目望向天边落山的残阳。
“饿了没?”她好心问。
沈晏初望着她的小眼神暗自好笑,于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我去附近猎只雉鸡。”
“好嘞。”她点头。
其实她并不重口腹之欲,只怪营里的饭菜油少、味淡,时常念起野外开灶的情景。
她甚是想念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