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里却思忖着——她向来敬沈晏初为兄弟,一个可以肝胆相照、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可兄弟之间,又怎能生出私欲?
她秀眉紧蹙,暗自懊恼。
只怪这厮模样生得极好,勾得她动了春心。
罪过啊,罪过。
她自省一番,皱着眉,幡然坐起。
沈晏初被她的动作惊醒,随之掀开眼,一眼就瞧见塌边坐着的姑娘浑然木着张脸。
“你醒了……”柳如颜后知后觉,“我……我去弄点吃食……”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临近晌午,木工才将榻板修好。
柳如颜闲来无事,站在楼上兀自观望。
今儿有文豪聚首,诺大的甲板排满桌椅,清一色的书生围在那里。
正当中的桌案堆满了字画孤本,一位布衫男子开口道:“书法大师颜真卿的字迹你已输给在下,贺兄还有何物拿得出手?”
在他对面,贺之浔脸色铁青,当即摘下一条手串,搁在桌上:“慧能大师之物!”
众人面露讶异。
此地聚首的乃江南文豪,各个都自恃清高,不屑与红尘俗物为伍,今日以词博弈,输的人便要奉上一件宝物。
这慧能大师名望极盛,所戴之物自然不是什么凡品。
贺之浔拿出手串时,颜面早已挂不住,他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在金陵享有盛名,竟输给一个山野书生。
书生叉手向前:“承让。”
一炷香过后,贺之浔再败。
“方才那首词有失水准,这次换我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