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龙山点点头，他知道大玄律有规定，只是情急之下，一时脱口而出。
何平安神识扫过谷金科，发现他的胃里面，基本都是嚼烂的草根和树皮，只有一些少量的粮食残渣，和一些白色黏土。
这时县衙之中，又走出两三名官吏，一个个也是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拜了唐龙山三人，便随便找了一处地方坐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晕厥过去。
何平安诧异道：“朝廷不是给你们发的有俸禄吗？
“怎么连你们也饿成这样了？”
这时里面一名典吏打扮的中年男子回答道：“谷大人为官清廉，请人将大多数俸禄都在玄阳换成粮食，让人送回来给百姓们分发了。”
“所以整个县衙，除了粮仓，也没有存粮了。”
何平安顿时肃然起敬，结合他神识所探查的结果，这个谷金科，是个难得的清官。
可惜却有些过于保守了，便是你搭上自己的全部俸禄，对于一个县城的口粮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唐龙山眉头紧锁，半天说不出话来。
既不开仓放粮，嘉明帝也不派人前来赈灾，难道真的要看着天南郡的百姓饿死吗？
但是没有嘉明帝的允许，便是他也不敢开仓放粮。
今日开仓放粮，明日可能就会踏上断头台。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江一山突然开口问道：“为何那些饿死的人，看着肚子都那么大?”
谷金科回答道：“这是吃了白云土造成的......
雍州，靠近北方，冬季到处天寒地冻，加上之前大旱，青草树木都死的差不多了，就连草根树皮之类的，都已经成了稀罕物。
大多数百姓没有吃的，只能到山上去扒一种叫做白云土的白色黏土。
少量吃倒是能勉强充饥，但是吃的多了以后，就变成了大肚鬼，无法排泄，最后肚胀而死。
何平安心中一动，这不就是前世饥荒，百姓经常吃的观音土吗？
只是换了个名字，效果却几乎一模一样。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