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是举人出身,但他对杂学经世之道很喜欢,对科举八股却尤为厌烦。
以他一考中举人,有了个当官的最低资格后,便当即来到京师,在吏部经过铨选,终于当了一个从九品的工部小官。
彼时他方年方十八。
就在工部做官,他本也抱着做出一番大事业的心态。
但是这大康朝很有些王朝末年的气数,在衙门里办差,他很快就打消了做出一番大事迹的心态。
因为整个衙门都是混吃等死的,他想要做番事业,就会显得很格格不入。
但纵使如此,经过十年苦熬,还加上他不愿事事都和光同尘下去,还是做出一些事,于是慢慢资历熬下来,经过这十年,他已经升为了正七品的工部属官。
就在这时,他便跟着梁鸿这位正六品的自己的顶头上司,一前一后的又来到了那大营营门口。
只见梁鸿甫一到,便厉喝道:“我们奉了你家大汗的令,来这里谈判、携财货而来!速速打开营门!”
被梁鸿这么一呵斥,那俩守营门头目,登即都有些愣了,其中那酒糟鼻当即说道,只是声音有些许的底气不足:“不行,你们不能进!”
梁鸿却是直接唰的抽出了旁边自己这边卫士的一把刀,直接在众人恍然来不及做反应时,他直接一把刀横在了那酒糟鼻头目的脖颈处:“本官再问你一遍,放不放本官等人进去?”
哗地!~~
但见到梁鸿的这般举动,不仅是兀真人那边顿时骚乱起来,大康这边的人们,顿时也哗然起来。
而跟在梁鸿后面的张廷严,更是骇的目瞪口呆,他心中发急:“自己这位上官,别是一位鲁莽之人吧?
他这般在兀真人这里又动刀动枪的,这之后的谈判要怎么谈,这不是自己把自己的差事,搅黄的吗?”
张廷严一时对梁鸿的鲁莽举动十分的不满,心道:到底是个年轻气盛的,也是,二十之龄,便考得状元,甫一授官,便是妥妥的正六品,自己打熬十年也才方正七品,——难道朝廷、内阁就不能派出个稳重些的正使吗?
他一时对朝廷、内阁也怨气深深。
而却说,梁鸿拔出了刀,在兀真人的大营的大门口,这当着兀真人的面,直接将刀架在了兀真人的一名守门头目的脖颈上。
然而这时,待大家都反应过来,那另一头目,唰的也拔出了弯刀,直指梁鸿,大喝道:“南朝人,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在挑衅我大兀真大汗、如今的‘黄金可汗’的威严?!”
“哈哈哈哈哈,”梁鸿却是大笑起来,旋即那刀又朝着那酒糟鼻头目的脖颈处又递进了三分,那酒糟鼻当即亡魂大冒,连哆嗦的说道:“冷静,冷静些!你们、你们别刺激他!”
梁鸿笑罢,当即大喝着朝着兀真兵卒那边,目光横视而去,并无丝毫胆怯之意,那眸光中甚至还带着睥睨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