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山谷,几百户人家都在这里躲着战火,栗子寻了半天,才发现了自己的爹娘。一开始,爹娘还被他吓了半天,最后听栗子说了这些日子的经历,又看了看他胸前的胎记,爹娘这才相信。栗子问,有没有看见梁哥的家人,栗子爹说,他们也找了一遍,没发现,可急死个人了。于是,栗子决定亲自去梁哥家看看,爹娘阻拦不得,心里也知道栗子变化这么大,也非常人了,但还是不忘叮嘱他小心点。栗子笑呵呵的应承着,说有事心里叫他的名字,就能马上赶来,然后就遁入土地消失了。
簸箕谷外围,有金哥帮忙做的云雾,安国的军队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得去,就算进去了,栗子也能马上出现就轻松敲晕。
大白天,栗子就那么“优哉游哉”的在烧毁的村子里走着,每户人家都会进去看上两眼,莫名其妙的,看着曾经记忆里,那么美好的事物,化成了眼前的灰烬,心里就特别的难受。那种感觉,以前只在阿梁哥身上,感觉到过一次,那是一户独居的爷爷,过世时村子里的人,帮忙给操办的丧事,梁哥带着他去吃完席,在溪边静静的坐着,也不带他掏蝲蛄。那个爷爷,小时候总是招呼他们玩,还给他们一些自己做的手工小玩意,梁宗丽的弹弓,就是跟爷爷学的,动不动就让栗子露出小辣椒,牛一个给爷爷看看。
那会的少年,已知人生的滋味,还是孩子的栗子,又怎么能懂。
“栗子,有一队兵士,正在靠近你和你那个阿梁哥的茅屋,你去不去看看?”栗子这次想起来,在山谷里,还没看见阿云姐姐他们。心声一句,丘爷爷就把他送到了茅屋门口,九个安国的兵士围在一起淫笑着,一个正把阿云压在身下,衣裳凌乱,几个弟弟妹妹蜷缩在一旁,最大的那个,躺在血泊里。
看着眼前的惨状,栗子一股无名业火陡然从胸口直冲脑顶,银色和金色的幻影光芒,隐隐从身上发出,嘴里不断发出,不知是虎还是龙那般的低沉怒声。
突然看见冒出一个怪异的少年,士兵们马上围成一圈,不敢掉以轻心,也不顾躺在地上的少女。只是一眨眼,血液就溅到了四处的树叶上,十具无头尸体,停滞了半天,才堪堪倒下。栗子抱起昏死过去的阿云,突然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啸声,不断传向四周的山里。
栗子让丘爷爷,把他和阿云他们,带回山谷里,爹娘抱着晕过去的阿云,搂着孩子们,看着那个大孩子的尸体,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栗子,只是说,自己还要出去,一时半会回不来,让爹娘照顾好孩子们,
悠忽的再次消失,栗子出现在安国的前军阵前,一股邪笑从脸上荡漾开来。
梁宗丽,不停夹着马肚子,追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以司徒菁为首的小股马队。这里面,大概也就十来个人,有男有女,也都是少年的模样,他们看向梁宗丽的时候,眼神怪怪的。
梁宗丽紧紧跟在司徒菁的身侧,她看了眼梁宗丽,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突然勒住缰绳,抽刀指着他说:“脱下来,谁让你穿上的?”
“你爹!”
“你说什么?”
“老管家说,你爹让我穿的?”
“胡说,我爹现在前线,生死未知,他怎么能让你穿上我娘的战袍?”
“不信,你回去问问老管家?这行头,我又不知道放在哪,还能是我偷的不成?”
“哼!要是弄脏了,我要你的狗头试问!”司徒菁放回刀鞘,又开始飞奔赶路。
“这,就是你所谓的司徒军?去送死自己去吗,干嘛拉上别人?”梁宗丽回头看了看,忍不住问道。
“闭嘴!”
“喂,你上过战场吗?”
“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