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桓卿拿过梁宗晴秀了一半的秀帕,忍不住笑了,和夫人打趣道:“这个丫头,秀的柏树歪歪倒倒的,这是秀柴火呢?还有那十几个孩子,怎么看怎么像猴子。既然她不适合这个,咱们就别难为她了,有文都尉,还有那么一群孩子相互照应,夫人你就放心吧!”
突然,梁桓卿感觉一阵心悸,险些昏了过去,手中的秀帕掉在地上。夫人赶紧扶住他,梁桓卿身体一直都很好,坚信能活到左手抱着曾孙,右手搂着曾外孙。
梁桓卿摸着胸口,瘫倒在椅子上,愣愣看着地上的秀帕,蓦然老泪纵横,知女莫若父,他喃喃的唤着:“晴儿,我的晴儿……”
小儿子梁宗霁,全身湿淋淋的,手里拿着木刀,蹦蹦跳跳的跑进正堂,甩了甩头上的水,正想问我姐什么时候回来啊,都快一年没看见她了,怪想的。却看到正埋首痛哭的爹,和站在一旁默默流泪的娘,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秀帕,手里的木刀,就那么掉在地上。
堂外,还在下着雨,却有一道耀眼的阳光,直直的照进刺史府正堂,落在梁桓卿一家人的身上……
魏毅三人醒过来的时候,周围是忽而黑暗一片,忽而充斥着琉璃幻彩,“我们,不会是死了吧?”魏毅问道。
“啊!伍博,你扇我干嘛?”伍博用行动回答了魏毅的问题。
“死了,你就不会疼了。我大伯说过,人死就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睡着后做梦前的那种感觉。”伍博说道。
魏毅本来还想说一句,你大伯死过啊?想了想也太为长者晦了,又扇了自己一巴掌,确实还挺疼的,那就是没死,还好还好。
“易厚鹏呢?”借着周围忽明忽暗的光线,伍博发现易厚鹏没在两人身边,还有跟着三人的二百多蝴蜉军也没了踪影。
“找找吧,指不定都落在哪里了。”魏毅把伍博拽了起来,两人搭着肩膀,漫无目的走着。
突然,两人就听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断钻出纱布的那种声音,随后,是扑棱扑棱,就像先前在斐江上,看到那一线花腰奴时的挥翅声。
两人脚下,蓦然变成了白色,而周围和头顶,则还是黑暗一片看不到尽头,只不过有五彩的花腰奴在不停飞动着,汇聚在一起,朝前方飞着。
“魏毅,魏毅,你看脚下!”伍博惊声喊着。
竟然就是易厚鹏一行人。
在那边,易厚鹏和二百多蝴蜉军则和魏毅两人这边截然相反,脚下是一片黑暗,周围和头顶则是刺眼的白色,五彩的花腰奴同样汇集在一起,飞向前方。
魏毅和伍博蹲下身,看着易厚鹏等人的脚底板,不断敲着地面,喊着易厚鹏易厚鹏。
易厚鹏茫然的循着声音四顾,旁边有人提醒道,好像声音是从脚下传来的,易厚鹏赶紧蹲下,耳朵贴着地面听,还真是。
“易厚鹏,你们在哪了,我们这是一片昏暗,但是能看见你,你看不见我和伍博吗?”
“我也不知道在哪了,看不见你们,我脚下是黑压压的一片,周围则是刺眼的白色,对,还有之前看见的那些花腰奴。”
“那我和伍博,就跟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