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脸上又露出戚容,哽咽道:“主人是个君子,待我一向很好。那孩子我自小带大的,聪明得很,可惜太过命薄。”
“哦..这样。”简单的客套完毕,陈然心想果然如此,从驾车来看,这个女子便不是养尊处优之人。
“那你接下来,是要接着回主人家?”陈然随口问道。
女子摇了摇头,黯然道:“主母早故,现在主人和小主人也逝去了,主人家要被他们本家收回了,我回去也是被卖掉。”
“那你干脆回自己家吧。”陈然建议道。
却见女子又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家。父母早已病故了。”
“有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哥哥,在码头做纤夫的时候掉进河里淹死了。”
“那有什么亲戚吗?”
“五年前姑姑一家死于土匪劫村。”
“哦...那你母亲一系还有亲戚吗?”
“三年前舅舅一家死于瘟疫,就剩下舅母一个人还改嫁了......”
陈然听到这些回答,愣了半晌,最终选择闭嘴,不再问了。
马车的速度又稳又快,很快便到了巩城的城外。
目的地既然已到,陈然让停下马车,从怀中取出一个十两的银元宝对女子说道:“这个是乘车费。”
他看这个女子为主人如此伤心地哭泣,而且经历实惨,因此出手十分大方。
女子并不接银钱,而是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从马车上跳下来,跪在地上道:“这个马车是主人的,并不是奴婢的。况且恩公出手救了奴婢的性命,奴婢怎敢要恩公的钱财。”
看到这个女人跪在自己身前,而且周围人来人往,陈然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他连忙将女子拉起来,从怀里再取出来两锭银子,总共三十两银子硬塞在她的手里,说道:“咱们分别在即,这些银子不过是为你寻个生机罢了。”
却见女子闪着泪光的灵动大眼直勾勾地看着陈然,神情坚定道:“奴婢此刻无路可走,恩公既然救了我的性命,我便跟定恩公了,恩公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陈然摇了摇头道:“我是个走镖之人,过得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照拂不了你的。”
说着,他转过身去,往巩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