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觉得自己等不了了。
他本来就不是有耐心的人,之前跟简醉安聊起拼积木有助于培养耐心的时候,他其实是有点想笑的。
有耐心的人怎么还需要培养,分明就是缺少耐心的人,才会一遍一遍耐着性子,告诉自己不可以,然后将所有的不可为全都倾注在某一件事物上。
他过去以为,拼了这么多年积木积累起来的耐心,已经足够了。
但在遇见简醉安后,多年积累被认为可以高枕无忧的耐心自此消耗殆尽。
祁煜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这是他的每一位老师都曾说过的话。
包括那个完全放下老师身份每天跟他干架的徐离绯,他名义上的钢琴老师,实际上的武打老师。
他在简醉安面前,那足以自豪的耐性溃不成军,最后呜咽退场。
只留下他满腔余火。
而简醉安那个呆瓜意料之中地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还傻傻地说下次一起玩。
祁煜忍了又忍,正面侧面,旁敲侧击地打听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结果不是被含糊带过,就是置之不理。
白天祁墨的事给他提了个醒,遇到在意的人,在意的事,得主动出击。
躲躲藏藏是弱者才会干的事。
他做了那么多天的弱者,也该成为一位为爱冲锋的勇士了。
祁煜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用到这个词,他忽然有点想笑。
在这清润月色下,在这不合时宜却又好的不能再好的时间里。
在这夜半十点二十分,在她面前。
祁煜忽然勾了勾嘴角,心中已然知道答案。
但还是要问,却不是之前那个。
他笑望回去,对着简醉安投过来带着清明了然的目光,声音不高不低,懒懒散散地,又带着不容置否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