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沈清照睨她一眼,语气毫无波澜,“一个没钱硬装的假富婆,过来蹭卡的吧?你身上这件大衣都是几年前的旧款了。”
中年女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沈清照冲她扬了扬下巴,自顾自地说:“你手上戴的那只戒指,是苏富比拍卖行上个月刚拍卖出的清代冰种翡翠。仅此一只。”
“对……对啊!怎么了?你凭什么说我的戒指是假的?”
“因为真的在我妈手上带着呢。”沈清照看着女人的眼神悲悯。
跟看傻子似的。
女人的脸顿时绿了。
沈清照乘胜追击,又问:“你是要把所有人都喊过来,把场面闹得再热闹些,还是现在就滚蛋?”
中年女人盯着沈清照认真仔细的看了几眼,觉得沈清照的打扮穿着不是俗人,可能确实不太好惹,骂骂咧咧走了。
沈清照懒洋洋地目送女人走远,直至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一转头,正好看见宴斯白侧身对着她,单膝蹲下,将手里的木质托盘放在地上。
他将衬衫的袖口解开,向上挽了挽几道,露出精壮紧实的小臂。
然后慢慢地捡拾地上碎红酒瓶的玻璃渣。
少年的手骨节分明,手指又长又细,就连拿起玻璃碎片的动作都赏心悦目。
一片沉默中,只能听见玻璃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少年似乎没什么和她交谈的想法。
沈清照最终选择主动打破沉默。她走过去,蹲下身,帮宴斯白捡起一片地上的碎玻璃。
她举着那片碎玻璃,递到少年面前,语气饶有兴致:“你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谢谢。”宴斯白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似乎难以启齿,“……姐姐。”
这个称呼喊得不情不愿,少年本来低哑的嗓音乖顺起来,听得惹人心痒。
沈清照觉得少年此时此刻像极了一只被人拎起后脖颈的小狼崽。
她眸中笑意渐深,随手把玻璃扔进托盘里,然后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