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势单力薄,想硬闯出去是不可能的,得想别的办法。
衣袖捏紧,他突然问了一声:“这儿有酒吗?”
“酒?”沈浮玉来了兴趣,“有啊,我这儿藏得最多的就是酒。”
说着,立马让人去抬来。
柔柔弱弱的小大夫,看着似雪枝一般干净,提起酒却是双眸微亮,手指难耐地摩挲着衣袖,着急又乖巧地等待着。
沈浮玉魂都被勾去了一半。
她凑近些睨着他笑:“整个上京里的小郎君都知道,我是最会疼人的,你只要一点头,我保管为你散了那后院的其他人,只独独待你好。”
江亦川听着,满眼都是不信的神色。
沈浮玉急了,竖起手便发誓:“我若骗你,便叫我天打雷劈。”
春日风景甚好,无风无雨自然也无雷,她一句话落地铿锵有力,很是真心。
江亦川顿了顿,而后垂眼,轻轻叹了口气:“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沈浮玉。”
“沈姑娘。”他耷拉了眉眼,闷闷不乐地道,“若我心里有个放不下的人,该当如何?”
沈浮玉皱了一下眉,很快又松开:“这有什么,人的眼睛都有两只,又怎么会只看上一个人,你既放不下,那便留着,我不介意与她挤一挤。”
“……”差点没绷住,江亦川眼角直跳。
还能这样?
不赞同地摇头,他接过随从递来的酒,给自己倒了一盏,一饮而尽。
衣袖落下时,满眼的惆怅:“人心一向浅薄,姑娘眼下是欢喜的,但万一哪朝腻了,岂不就留我一人在这深山里听犬吠。”
这么斯文的美人儿,喝酒都这么干脆,沈浮玉自然也不肯落后,接过他手里的酒壶就仰头灌了一口,末了一擦嘴:“我这儿没养狗,我这人也没那么容易腻。”
了然点头,沈岐远又给自己倒了一盏,再与她的酒壶碰了碰。
这上等的佳酿,是沈浮玉的心头挚爱,她乐得痛饮。